时间在一点点流淌而过,彼此都不说话,心有万万结,解不开,化不了。
各怀鬼胎,只等对方一动而动。
——
“主公!……主公!那贼人不是之幽公子!我们找到之幽公子了!”
身后突然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带头的琉剑一路喊着终于追上了,而后跟了几十人的守卫, 几乎要将两人团团围住!
北谛君沉吟的那一霎那,仅仅是失神了不过毫秒,地上的人趁琉剑打断了北谛君的思路的一个空隙,一脚飞蹬对方直指自己咽喉的利剑,将它远远踢开。
“晃——当——”
那一脚力量非同小可,就跟地上的男子一般不可预测,一剑毫无悬念的飞离了北谛君的手,被重重插进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入木三分。
“一女不侍二夫,一臣不忠二主,参辰日月,古有的道理。……我们不过各为其主,镇国公大人,您可多多保重了!”
那贼人大马金刀,留下这一句最后的赠言,再度用他的草上飞腾空而起。
众人惊愕不已,知道此时就是千钧一发,纷纷拔剑朝目标砍去。
殊不知,飞空而起的贼人从怀里掏出两颗流火蛋,用力砸向地面,顿时尘土飞扬,林地里被一阵浓重的烟雾,将所有人包围在其中。
燃尽火药的一刻,众人冲出迷烟,哪里还有那贼人的影子?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谁都没有看清楚遁身奇人的真正面目,只知道他是画了一张之幽公子的脸,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主公!”
北谛君此时呆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琉剑着急上前请示。
在他伸手所触北谛的身躯之时,断然没有想到,那具发誓永远屹立不倒的坚毅身躯,如泰山瞬间轰然崩塌,顺势朝后倒去。
“主公!!!!!!!!”
琉剑大惊失色,接过北谛君的身体。
却见一口凄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北谛君急火攻心,压制不住自己兵临崩溃的神经。
终于,今日釜底抽薪,悼心失图,被这致命一击狠狠重创了。
夜深静谧,京城宵禁,大街上无一人经过。
一辆暗色马车飞奔呼啸,马不停蹄,没有阻碍的一路朝城门驶去。
马车里,一位翩翩公子悠然自得。他的肩膀上,停了墨色的鹦鹉,那鹦鹉足尖挂了一只黑色布袋。
公子解开绳子,从里面掏出闪闪发光的金色宝物——三指粗的半匹龙身,嗷嗷昂首的栩栩龙头,怒目而视,惟妙惟肖。
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将龙头藏在怀中,又抱过肩上的鹦鹉,爱抚其背。
他抬首的弹指须臾,眼里却是无尽的落寞。
薄唇微启,心中所言向谁诉?
“……原以为可以放弃一切只跟着你,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个天下第三。纵然你无法成全一心一意,那就换我成全你的一心一意……
你只有两只手,一手抓了江山,一抓了雅公子,你凭什么可以信誓旦旦说自己也要抓住我?北谛,你做不到……”
君可知道,此一别,你我便是永生不见。
君,从此无我,虽早就做不得九星拱月,十全老人,但也愿你事事称心如意。
愿你的两手,终能抓住你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二。
而我,终于可以卸下面具,做我一如既往,潇洒无羁,只识黛墨描眉毛的陶公子。
五八 抽丝剥茧
周柏轩早上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仆人唤起,说是镇国公府来了宫人,镇国公请周大人速速过府一趟。
周柏轩百思不得其解,昨日宴席一结束,永南王就回了岭南,如今怕是已经在与京城不相干的地方,十万八千里了。按理说,心头大患很自觉的回了封地,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此时叫他前去,不知道用意何为。
不敢怠慢,出门一看,竟然是琉剑亲自在府外等候。
且他面色严肃,精神不佳,莫非真是出了什么大事?还要琉剑特意来接?
琉剑见了周柏轩,急忙请上马车,在他耳边低语道:“大事不妙了……昨晚府里的兵符,被人窃走了!”
周柏轩闻此言,惊得张大嘴巴,呆呆盯着琉剑半天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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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来到了镇国公府,见到的北谛君却形如枯槁地躺在床榻之上,身边围了一群人,大夫,宫人,各房的公子自不必说,连终日躲在杏林苑里的雅公子都起身陪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汤水伺候。
“这是……怎么了?”周柏轩进了门,第一个撞上的就是端了碗立在门边的之幽公子。
之幽今日脸色也大不好,见了周柏轩慌忙把头低下,只是淡淡回道:“昨日闹贼,折腾了一晚上,出了这档子大事,主公急火攻心吐了淤血,早先昏睡了两个时辰……刚刚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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