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眸如寒冬刺骨而凛冽的风,一刀刀刺向了对方
——陶艳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对方看了一眼陶艳,随即身边有人马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公子,这位是称心居的九房公子!”
那人的眼睛原本是半合着,现在听到了是称心居的主子,把眼睛完全睁开了。
只是一瞬间,原先的阴冷被眼里的浅笑所替代。
“就是主公刚纳的夫人?”
陶艳说不清楚这是友善,还是棉里藏刀,总之这个眼神叫他不自在。
他不知道对方问“就是主公刚纳的新夫人?”这句是问宫人还是他,但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陶艳一时觉得自己像中了邪一般,诡异地点了点头。
还主动张口道:“正是!”
正是?正是个屁!
这才是陶艳心里的潜台词,用强势的手段逼自己到了镇国公府,哪里是心甘情愿,所以自然不会承认是北谛这只老狐狸的人了。
可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陶艳头一次觉得,原来男人看男人的时候,也可以用“勾魂摄魄”这个词来形容,他的魂魄好像完全被对方吸引住了,怎么逃,都无法回避。
“哦!”这个男人淡淡回应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陶艳识相道:“打扰公子了,我这就走!”
陶艳回过头,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又劫后余生的错觉,总觉得眼前这个看着风一吹就倒的男子,可怕的很。
于是快步冲下了假山,刚到一半只见涵雪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赶过来,见到陶艳激动地几乎扑到他怀里。
“……公子……我……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个时候……一般雅公子都会在一望亭晒太阳……最好,最好不要打扰他……”
果然是雅公子!
陶艳狠狠瞪了一眼涵雪,愤然道:“迟了,白肉撞刀口上了!”
*** *** *** ***
两人刚准备一同下山,只听后面有人追了下来,叫道:“公子留步!公子留步!”
陶艳回头,来者就是刚刚在一望亭的宫人。
“何事?”
宫人笑道:“我家公子很喜欢您手里的鸟,想问公子借几日玩玩,不知道公子是否可以割爱?我家公子借几日就还!一定完璧归赵!”
陶艳有点不大情愿,是自己好不容易抓来陪他说话的,借给雅公子了,不是这几天称心居又要恢复到原来的死寂了么?
陶艳弩了弩嘴巴,刚想找借口,没料到一旁的涵雪首先替他开了口。
“使得使得,雅公子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我家公子也嫌这鸟聒噪,雅公子不嫌弃就是了!”说完还不管陶艳的表情,竟然直接从他手里抓过笼子,塞到那位宫人手里。
宫人拿了笼子,喜笑眉开,对着陶艳一揖,转身走了。
陶艳见人没了踪影,沉下了脸:“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做主?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平时没把你当丫头看待,你就那么不待见?……”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涵雪一句话都插不上,委屈地都快哭了。
见形势,陶艳只好住了嘴,一面闷闷不乐。
这时,涵雪才道那原由:“公子你刚来不知道,雅公子是主公的心头肉,谁都动不得,说不得,雅公子身体不好,不能动气,什么事情,主公都依他。他想要吃杏子,那一整片杏林都是给他一个人种的,别说他今天要了你的布谷,就算要星星,要月亮,主公都会给他想办法弄来!”
“啊?不会吧,他有那么大能耐?”
“你见过七位公子,长的都想谁?分明就是雅公子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雅公子在主公心里的位置了!——有些话做奴婢的不应该跟公子说,但为了公子好,还是听奴婢一句,日后若是看到雅公子,公子还是绕道走比较好,越远越好!雅公子虽然平时脾气还不错,可若是公子你初来乍到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又偏巧触动了他的痛楚,不管你是谁,他都会叫你着罪!”
这话叫陶艳回想到了刚刚雅公子看他时用意不明的眼神。不知道算不算是提前预警。
“那什么是雅公子的忌讳?”
“这个……就是不能问雅公子的家世,其他的奴婢也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些,全部告诉了公子了!”
看涵雪一脸真诚,也不是个会开玩笑说谎的人,陶艳寻思想,怎么家世就不能提了?
他的家世是怎么样的错综复杂?
*** **** **** ****
回到了称心居,正是晚膳时刻,陶艳左右想不明白这层关系。索性不想,等着宫人送菜牌过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膳房宫人,却等来了依旧一脸黑臭的常宫人。
常宫人进门就道:“晚膳不在各房吃了,特来禀告陶艳公子,主公晚点回来在大厅设席,说今日月全,要各位公子一同围桌吃饭赏月,戌时一刻准时!”
52书库推荐浏览: 太子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