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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陶艳药性过了之后还躺在床上周游列国,就被人从被子里揪出来一路拎出了称心居。
“干嘛?”衣服都还没穿整齐,睡眼惺忪,完全不在状态之内。陶艳一睁开眼,就看到北谛君万年遭他讨厌的脸。
只到陶艳被北谛君丢上了马车,对方才神定气闲道:“去皇宫!”
皇……宫!?
陶艳是懵着的被北谛君拎到马车的,自然一路也是懵着的被他架到了皇宫淑娇殿。
等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高贵女子,那女子才刚刚梳洗完毕,铜镜前映出她雍容姿色。玉貌花容,宛转蛾眉,发髻高高盘起,还未来得及脂粉描妆,却已经气质不俗。唯一的遗憾年纪偏大,岁月的无情已经在她眼角留下淡淡痕迹。
“给太后请安!”
北谛君拜于女子身后,见陶艳傻愣着没动静,一手过去,就将陶艳拖跪到了地上。
太……后?
陶艳还在云雾里。这时才浑然直笑,那女子就是当朝太后,北谛君的姐姐!
太后回过头来,笑得颇为温柔,对北谛君道:“你把人带来了?”
“是……这个家伙,就是陶艳!”
北谛君指了指脚下的陶艳,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东西。
太后将目光投向这个匍匐地上的愣头青,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陶艳这才傻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太后走去。
太后见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笑道:“我一直听北谛君夸你,说你描眉化妆很有一手,我就一直好奇,今天他才舍得把你带来,可否叫我一饱眼福呢?”
啊?
原来是太后叫北谛君带自己进宫,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太后化妆?可是宫里不是有那么多宫人么,怎么就指明要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来。万一陶艳画的不好,或者稍微叫太后不满意了,可不是要出大纰漏了么?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后,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式,喜欢什么颜色,如何就能当真在她脸上做实验?结算借给陶艳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太后好像看出了陶艳的心思,笑着安慰道:“无妨,就是以前你从来没见过我,所以哀家才要你凭着自己的感觉去画,画得不好也没什么,洗去叫别人重新来就是了,不过就是想看看京城传闻【只识眉黛描眉毛】的手而已。”
陶艳又扭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北谛,对方朝他点了点头,暗示叫他不要怕,只管做就是了。
也罢,不就是化妆么?太后也是女人,花楼里的姑娘也是女人,都是女人就没有什么差别了!陶艳挽起袖子,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胭脂盒,开始了他浩瀚的作业。
太后梳妆盒里的胭脂水粉很多,首饰金钗布摇更是一大摞。他仔细观察了太后身上的衣服和整个淑娇殿的装饰,发现并无过分修饰之处,处处简洁,以素色为主。向来母仪天下的太后是个不喜欢花俏之人。
陶艳认定了这个基调,打开胭脂盒,取了淡雅素色的胭脂,一点点描到对方脸上,连画眉,都专门跳了青蓝色的碳墨。
青蓝色高贵,太后双眉如峰,宛如远山隽秀。高挑的眉,给人以遥不可攀之感,却也不失亲切。
唇上点的是朱红,头上只插了一只青玉布摇,简简单单,更把太后的气质衬托出来。
早就过了争奇斗妍的年纪,这般朴素,到叫太后更欢喜了。
北谛君走到太后身后,不住点头道:“以前总说自己老了,眼角都长了皱纹,现在太后自己看看,可还要说自己老了么?”
正如北谛君所言,陶艳特意修饰了太后眼角细纹,有意将中心从眼睛上拔到了眉峰,太后素雅清丽的妆容,仿佛回到了当初刚进宫时的纯然。
“陶艳,果然很是了得!”
“太后天生丽质,小人不过是就着原来的轮廓胡乱修饰了一点而已……”陶艳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只要太后觉得过得去,他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太后笑着站起来,“北谛啊,你的这个九夫人,很得我喜欢,以后常常带他来!”
“臣弟遵旨!”
太后伸手拉过北谛君,朝前堂走去,北谛君见陶艳还愣在后面,对他又使了眼色,他才明白地跟在他们身后。
太后道:“皇儿早读应该结束了,你们跟我一起在宫里用过早膳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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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跟着队伍来到前厅,八岁的小皇帝已经端坐在桌子前,看到了北谛君,竟一溜烟地从位子上跳下来,一头扑进北谛君的怀里,撒欢地喊着“舅舅!舅舅!”
北谛君喜笑颜开,一把抓过小皇帝扛在肩头,把他又抱又亲,逗得小皇帝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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