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番扰攘,戏园子前看热闹的顿时围了一圈, 那美男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还不能被称作美男,只能叫美少年——一双眼冰冷寒澈,紧抿着菱形的红唇,用力只想抽回自己的手,倔着不愿跟玛尔珲走,却抵不过玛尔珲力气大,硬是将他往马背上拖曳。到了马旁边,这却不是美少年不配合能随意上去的了,玛尔珲拉了几下没有将他拉上去,还差点惊了马,大怒,一鞭子抽下去,道:“妈的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卖腚货!(美少年脖子到耳垂上多了一道艳红的伤痕,戏班主惨叫道:“不要打脸!”)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是……”
胤礽一皱眉头,冉默立时便呵斥道:“玛尔珲,住手!”玛尔珲抬头一看是冉默,怔了一下,脸上露出桀骜不驯的表情正要说话,看清冉默旁边的人,脸色顿时煞白了。他是宗室弟子,常去宫里请安,是见过胤礽几次的。
胤礽目光掠过地上狼狈的美少年,慢慢开口道:“玛尔珲,你好大的胆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出漏洞,赫舍里素索尼滴孙女不素女儿,胤礽和玛尔珲不一辈,偶改~谢谢亲们帮忙捉虫
秋闱
“好有出息。”胤礽冷笑。
玛尔珲哆哆嗦嗦从马背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抖成一团,颤声道:“太、太……”胤礽不欲暴露身份,蹙眉道:“像什么样子。”一个伶俐的侍卫立刻拎起他,将他拎到一边,阻止他说下去。胤礽赞赏地看了那侍卫一眼,伸手扶起美少年,道:“抱歉,让老板受惊了。”
美少年站起来比胤礽高一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垂首不说话。班主倒是个乖觉角色,连连道:“不敢。”又示意美少年给胤礽道谢,美少年却不理会。胤礽笑了笑,带着众侍卫走开,不理会围观众人各种猜测疑惑的眼光。
拎着玛尔珲的侍卫在走出众人的视线后放开了他,胤礽站住,侧着身子看着玛尔珲,似笑非笑道:“堂叔,今天好威风呀。”玛尔珲又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脚边,结巴道:“太,太子爷……”胤礽避开这一礼,道:“不敢,我可受不起,按辈分,我还是您的小辈呢。”玛尔珲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胤礽见他这么大个人,方才还耀武扬威,现在跪在自己脚边头磕的像个磕头虫,心下厌恶,面上却不显,只是道:“你哪里该死?”玛尔珲道:“奴才,奴才……不该仗势欺人……”胤礽冷笑一声,道:“方才不喝住你,你想说你是谁?安和亲王府的世子?万岁爷的堂兄弟?太子的堂叔?母亲是仁孝皇后的亲姑姑?——好煊赫的皇亲国戚!”玛尔珲一下子瘫在地上,连连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胤礽眯着眼睛道:“我千般告诫,决不可仗势欺人,原来我的话都是耳旁风?”
这句话太重了,玛尔珲可万万不敢承认,忙分辨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眼珠子乱转着找理由,“这次,是,是……那个臭戏子,他辱及……”
胤礽冷声道:“够了,今日回家,到祖宗祠堂里跪四个时辰,明天去给被你打伤的那位老板端茶道歉。”玛尔珲不敢置信地抬头:“太子爷,那……”是个戏子!而他是铁帽子王府的世子!达春也惊讶地看胤礽,但跟着胤礽这么多年,胤礽终于把他调教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话时该闭嘴了,所以也没有开口。
玛尔珲下半句话没敢说出来,但胤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胤礽的理解是,戏子怎样,众生平等,说不定灵魂要比你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高贵的多了,但在这时代话却不能这么说出来。他静默了一会儿,直到玛尔珲都觉得惶恐不安了,才叹了口气,回身亲手把玛尔珲扶起来,道:“堂叔,你以后是要继承安和王府的人,总这么没成算怎么行呢?”他的语气让玛尔珲强烈地觉得自己哪儿错了,更加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胤礽这次才和声道:“皇阿玛花了多少力气安抚下南方?皇阿玛费了多少心思来消除满汉之争?如今秋闱,天下士子云集京师,士子多是汉人,可以说是全天下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这里,你却闹出这一出,这不是打皇阿玛的脸吗?”玛尔珲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顿时面如土色。胤礽安抚道:“好了,你快些补过,也就是了,幸好如今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唉,玛尔珲堂叔,你小时候是皇阿玛亲口夸过的老实人都难免犯这样的错,其他奸猾些的不定什么样子呢。你代我看着些,若知道了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做那些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勾当,一定要记得禀报我,我门下绝不容许有这些事情。”胤礽顺口收一个小弟,玛尔珲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地连连答应,达春则偷偷吐了下舌头。胤礽警告地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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