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没有想到别处,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前拉起怯生生的小八和最小的小九九的手,向屋里走去,道:“都进来吧,绛雪和冰雾姐姐已经帮你们弄好吃的了,都过来看看,今天有新鲜的冰镇提子。”
蒹葭
将一干小萝卜头领进寝宫,请他们吃果子,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今天上学都发生了什么事,哪个老师怎样怎样,哪个伴读怎样怎样,谁被老师夸了,谁太笨挨了手板,都是些极琐碎的小事,不过在胤礽听来,倒比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有意思的多。
小萝卜头们见胤礽爱听,一个比一个说的起劲,鸡毛蒜皮的事也拿来说,叽叽喳喳地说到天黑,必须回阿哥所了才罢休。
胤礽把他们送走,感觉自己脑子里都还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这些小孩在场面上个个都被教的像小大人似的,私底下其实毕竟还是小孩子,本性一暴露真是吵死个人了。
沈廷文笑言道:“皇子们跟太子感情很好啊。”
胤礽这才发觉,小萝卜头们一来他倒忘了这个人,这人也早该出宫了,便忙命他回去。沈廷文也不多话,行礼告辞,风度翩翩。
胤礽目送他离去,心中感慨。
这人跟两年前相比,退去了几分少年稚气,倒更诱人了。这般的婉转风流,想必在女人丛是无往不利的,也不知伤过多少女孩子的心,正合该让男人来虐一虐。
胤礽知道有不少权贵打沈廷文的主意,这时代的男风习气普遍的就像家常便饭,沈廷文没听说过有什么了不起的靠山背景,不知他怎么应付。
沈廷文出了紫禁城,回到自己的府邸时已经早已上灯了。
他径直来到一座临水的轩馆,那轩馆水面露台的地面上放着几盏别致雅丽的纱灯,旁边竹塌上躺着一个慵懒的青年男子,脸上盖着一本书,一侧两个美婢在给他打扇。
沈廷文上了露台,在廊外侍立的婢女上前行了礼,为他脱下外衣,他往另一张竹塌上一躺,吁了口气道:“陈兄好会享受。”
婢女将他的衣服拿到里间,取来扇子也上前为他扇凉,他却接过扇子挥挥手让婢女退下,让原先给男子打扇的婢女也退下,凑近男子道:“陈兄,今天太子殿下提起令尊了。”
男子没有反应,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沈廷文却知道他们没有睡着,继续说道:“语气很是仰慕,叹息无缘一见。”
男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书下传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廷文刷地合上折扇,重重在手心一磕,靠回躺椅上,抓心挠肝地长长叹息道:“陈兄,我天天面对那张小脸,都快把持不住了啊!”
男子终于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目光转移到他脸上,道:“阿文,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这么无耻的。”修目薄唇,面容俊美,竟然是陈慕。
沈廷文用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不同意地道:“这怎么能叫无耻?男人好色天经地义么。况且那样的美人却无人疼惜,实在是暴殄天物。——陈兄,你说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弄到手呢?”语气十分认真。
陈慕也认真的打量他,看出他不是开玩笑的以后建议道:“很好办,去自荐枕席。”
沈廷文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法子太被动,而且美人太洁身自好,且不说能不能瞧上我,就算我成功勾引了他,上面的那位对这些事可是深恶痛绝,发现了也是饶不了我的。”
陈慕道:“那还有法子,你去反清复明,成功了连天下都是你的,别说美人了。”
沈廷文仰天叹息:“那这也太费事,等我成功了,美人也变成老头了,那时我的成功还有什么意义?”
陈慕道:“那就霸王硬上弓吧,找机会强来一次遂了心愿,然后躲到海角天涯去。”
沈廷文道:“我还不想害沈家被诛九族……陈兄你今晚兴致很好啊,发生什么好事了?”
陈慕又把书盖到脸上,不理会他了。
沈廷文知道陈慕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问不出来的,只好作罢,又靠回躺椅上长吁短叹的思念美人,对着繁星密布的夜空念情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沈廷文出身于江南书香世家,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自幼聪明有神童的称号,但是从小叛逆,甚至有一段时间想弃学经商,虽然被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给逼回来了,表面上跟人来往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形象,甚是符合人们的审美观,父母却是知道这孩子是管不住的,怕他在家带坏弟弟妹妹们,早早的就把他踢出家门出来当官了。
沈廷文会试前曾跟父母有过约定,只要进了前三甲,以后什么事情爹娘都由着他,只要他不连累家人,所以现在自由的很,也很放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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