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不大痛快,回了别院方问,“小燕子,你是不是和尔康走得太近了!”眼睛一横,质问道,“永琪、尔康、尔泰,你们是怎么回事,拼命把绣球往善保身上推,是什么意思?”
小燕子无辜道,“老爷,戏园子里不是常说状元被绣球砸中,然后洞房成亲的事儿吗?善保是探花儿,也差不多啦。”
永琪忙道,“是,是,咱们只是想开个玩笑。”
“这是终身大事,玩笑不是好开的!善保的婚事,我已经给他看好了,适当时会给他指婚,你们都不必为他操心了!”乾隆把话说完,便将人打发出房,只留了傅恒在身边儿。
“回京马上给善保和小燕子赐婚。”省的夜长梦多。
傅恒倒了两盏茶,一盏递予乾隆,自己端了一盏静静喝了方道,“这事儿不大妥,您忘了燕姑娘身在孝期,虽然她身世不能公诸于众,毕竟知道的人也不少。”
乾隆脸一黑,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完全忽略,宫里也没人提,竟然丢了大丑,饶是对着傅恒也没了好脸色,“你怎么不早些与朕说!”
傅恒坐着没动,仍是一脸的平静无波,“燕姑娘被您收为义女,也没向天下公布说她母亲是夏氏哪。若是将夏氏的身份公诸于众,难免有人顺藤摸瓜,提及您当年的风流韵事。事急从权,燕姑娘将伤母之情掩于内心,并不提及,可见是为了您的英名着想,何不成全孩子的一片孝心。只是您也该体谅于她,不要在这时节提及婚姻,不然,岂不是让燕姑娘为难么?”哼,鼻子眼睛都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怎么没瞧出来,就您那小细眼儿,三个顶不了人家一个,谁知道是不是龙女呢?傻瓜蛋!查都不查就认了义女!哪要神经搭错了不成,还要拉了探花儿郎去配!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你占全了!
傅恒对于乾隆急吼吼的认女之事并不多言,反正给夏氏修坟莹的事已经派了人去进行,真假自有定论,丢脸的又不是自己。当务之急是先保住善保儿别给人糟蹋了,呵呵,谁没点儿小算盘呢,端方如傅大人也不能免俗哪。
外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燕子呯呯的敲门,急吼吼的喊道,“老爷,你快去瞧瞧吧,福康安要杀少爷!”
“燕姑娘,你这话可不大公道,先拔剑的是少爷,福康安不过是逃命而已,燕姑娘偏着兄长,也不能颠倒黑白。”善保见小燕子往乾隆的房间跑就跟了过来,声音不高不低,从容不迫,只是站在门外分辩了一句,气得小燕子狠狠瞪他。
善保笑笑,门从里面打开,善保行了一礼。
乾隆来不及多问,急忙出去一瞧,嗬,正打的难舍难分呢。
五阿哥一柄长剑,招招狠辣,福康安长刀在手,大开大阖,两人时不时飞檐走壁、上蹿下跳,刀剑相击,打的难舍难分。
乾隆的一张脸,阴的能拧出半碗黑水来。福伦忙喊道,“少爷、福侍卫,老爷来了,还不快住手!”
福康安架开五阿哥的宝剑,收刀退开一步,五阿哥早新愁旧恨上心头,手下未停,闪电般的一剑刺向福康安的肩颈。两人本就离的近,五阿哥骤然一剑,福康安未曾防备,刹那之间,寒光慑人的剑气已逼至眼前,福康安武功再高,也避之不急……
乾隆暴喝,“永琪!”
傅恒一颗心也吊到了嗓子眼儿,就在此时,三支小巧的袖箭连续射在五阿哥的剑上,叮叮叮,声音过后,五阿哥剑势一滞,剑尖堪堪划破福康安两层衣物,偏离开来。
福康安险些伤在五阿哥剑下,也火了,怒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揉身扑过,就要拼命!
这时鄂敏、阿里衮、丰升额、布彥达赉也不敢傻站着了,两个拦一个,纵身将二人分开。
善保也跑过去拉住福康安,见福康安气的额上青筋直跳,忙给他揉胸顺气,劝慰着,“快别生气了,伤着没,快,胡太医,胡太医!过来给福康安瞧瞧!”啊?怎么没伤着呢?也不能使个苦肉计什么的?
善保大呼小叫,飞快的想着应对的法子。
胡太医尚未动弹,乾隆已经三步并两步到福康安跟前,一把推开善保,扒开福康安被划破的衣衫,见皮肉无损,方松口气。忽而翻脸,回手一记大耳光扇的福康安身子一歪,险些跌到地上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也敢动刀动枪!眼里可还有我!”
傅恒叹,上前道,“请老爷保重身体,毕竟不是在家里,还是进屋里说话吧。”
乾隆本就因为福康安、五阿哥两人动手拼命一肚子火气,问原由,都死闭着一张嘴,谁都不肯说。
傅恒老神在在,看向丰升额,这是个稳妥人,也够聪明,“丰升额,刚刚瞧你在外头,可知他们为何吵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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