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罗德奋力推开沉重的大门,萨菲罗尔大步流星地跨进去。
几声惨叫过后,大门猛然被推开,尤利塞斯和华莱士同时抬头看去。
“殿下,您太失礼了。”华莱士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有什么要紧事,连通报一声都等不及就这样冲进来?您会打扰到……”
华莱士没有什么别的本事,论察言观色,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一。一看见萨菲罗尔和吉罗德的表情,他就意识到不妙,再看见紧跟着冲进来的士兵,当即吓得面无人色。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华莱士指着萨菲罗尔尖叫。
办公室里的卫兵当即围到尤利塞斯身边,警惕着来者不善的萨菲罗尔。
隔着重重人影,萨菲罗尔的对上尤利塞斯的目光,后者的眼中阴森中带着讥诮。
“谁让你们进来的!”尤利塞斯呵斥,声音低沉暗哑。
萨菲罗尔缓缓开口:“父皇,我听说您最近身体不适,特意找了最好的医生来为你检查身体。”
尤利塞斯沉默地坐着,一动不动。
萨菲罗尔冲身后使了个眼色,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提着治疗箱走出人群,走向尤利塞斯。
卫兵用身体挡住医生,不让他靠近,一名卫兵伸手一推,将医生推得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这一摔如同按下了控制开关,萨菲罗尔的士兵齐刷刷地亮出武器,尤利塞斯的卫兵随即反弹,一个接一个地抽出佩剑,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人群后,萨菲罗尔负手而立:“怎么了父皇?检查个身体而已,只不过是儿子的一片孝心,那么紧张干什么?”
“检查身体吗?还真是令人意外。”尤利塞斯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他的动作非常缓慢,但是极具压迫感,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威慑力,几名站得近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甚至产生了拔腿就跑的念头。
萨菲罗尔注视着他,手移到了佩剑的剑柄上,拔出半寸。
“你们……你们这些无礼的家伙!竟然敢在陛下面前动刀动枪!”华莱士吓得声音都走调了。
吉罗德逼近一步,用剑指向华莱士:“闭嘴!”
华莱士抖着双腿,哆嗦着嘴唇,长满横肉的脸上一对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早就知道萨菲罗尔对皇帝宠信他心存不满了,百般讨好萨菲罗尔无果,想着只要尤利塞斯皇帝在一天,他就可以多逍遥一天,等钱捞够了就带着一家老小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可没想到会萨菲罗尔会胆大至此,直接带人冲到皇帝面前,父子兵戎相见。
华莱士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有点沉,他寻找着可以逃跑的契机,反正萨菲罗尔的目标是尤利塞斯的皇位,与他无关,找个机会溜出去就能逃命。
他一点一点往人堆后面缩去,试图脱离众人视线,趁萨菲罗尔和尤利塞斯对视之际,一个转身试图冲向阳台。
华莱士这一动牵动了全局,就好像一张细织的网抽出了一根线,整张网瞬间散架。
萨菲罗尔蹭的一声抽出佩剑,从静止到暴起快得不到十分之一秒,以一个奇异的角度闪出人群,佩剑一挥,一道紫色的电光射向华莱士,击中他的胸口。
刹那间华莱士的胸口就裂开了,他无声地长大了嘴,看着皮肤剖开,鲜血喷射,暴露出皮肉下森森胸骨,甚至连疼痛都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
萨菲罗尔一脚蹬在他脸上,将他踩在地上,长剑一起一落,刺穿了他的心脏。
华莱士抽搐了一下,小眼睛瞪得老大,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口中吐出一口含着鲜血的泡沫,就这么死了。
卫兵们看着如此彪悍的萨菲罗尔,均是惊恐不已,气势上瞬间弱了三分。
面对血腥一幕,萨菲罗尔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拄剑起身,手一抖,把剑从华莱士尸体上拔出来,又带出一蓬鲜血。
“华莱士企图谋杀陛下,被我当场诛杀。”萨菲罗尔平静地说。
今天,只要他能顺利从这间房间走出去,那他所说的就将成为曾经发生过的。
解决掉了一个!
擦干血渍,萨菲罗尔转过身,重新对上尤利塞斯的视线。
“这么说来,是你等不及想掌握权力,所以打算直接篡位吗?”尤利塞斯讥笑一声,眼睛黑得好像被浓雾笼罩。
萨菲罗尔的心头有了刹那间的动摇,站在面前的究竟是父皇,还是魔龙人?是否可能真的是父皇年事已高,受华莱士蛊惑,所以才会如此糊涂?
他向尤利塞斯迈了一步,剑尖擦过华莱士的尸体,有短暂的阻滞。萨菲罗尔低下头,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华莱士,动摇的念头再次坚定。
眼前的人不论是真正的尤利塞斯也好,魔龙人假冒的皇帝也好,既然他不问朝政,宠信奸佞,全然不顾处于魔龙人刀口下的帝国,那他就不配当这个皇帝!既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那就应当让出手中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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