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你偷了他们的钱?!!”
黎安:“不是偷。”
我:“你为什么要偷他们的钱?你怎么会没钱?”
黎安:“是拿。”
我:“你可是威尔逊家族的少爷!”
黎安的脸上突然露出十足讽刺的笑:“少爷,呵。”
黎安住处
我和黎安肩并着肩走出快餐店。纽约今天很热,夜晚依旧热浪滚滚,黎安身上布满了微薄的汗珠,但我却抓着他手肘不肯松手。 黎安无奈了:“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我要和你一起走,别想逃跑。”
黎安又开始拔胳膊。
只不过他一拔胳膊,我就戳他腰侧。他吃痛,只得听我的话。
黎安:“……”
我:“师父,你现在住哪里?一起去吧?”
黎安:“离这里很远,要走两小时。”
我:“没关系,我没事做,正好散步。”
黎安站在街角看着我,我也站在黎安面前看着他。
我们的身旁是形形□的人,他们来来去去,行色匆匆。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旁的霓虹灯胡乱折射在我们身上,将我们的对峙衬托得更加凝重。
路灯从黎安背后撒下,在他乌黑的发顶照出一个明亮的光圈。
背影灯光的辐射下,他全身精悍的肌肉也看起来更加强壮。
黎安突然放软了声音:“嘉图,别这样。”
我:“别哪样?”
黎安:“别对我执著了。我现在……不值得你这样。你条件好,可以找更好的。我们的过去都过去了,以后各走自己的路,别再惦念彼此了。”
我敏锐的抓住细节:“这么说你没有忘掉我?你也一直想着我?”
黎安:“……”
他突然紧紧抿住嘴,粉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我却乐了:“师父,你跟徒弟害羞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全身上下哪块肉我没摸过?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再说了,你变成什么样,我到底要不要你,那也是我自己说的算。”
黎安有点尴尬,往屁股兜里摸香烟,等到摸出来才发现打火机没了。
我得意地朝他比了个二。
黎安无奈叹气,让我牵着手:“走吧,一起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黎安一手插裤袋,两腿生风,跟过去一样唰唰走的飞快。
我拽了拽他手:“师父,走慢点。咱们散步。”
黎安:“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我:“没事,总会走到的。等走累了咱就报警,让警察送我们。”
黎安:“……” 我和黎安走在纽约街头,慢吞吞的,一摇一晃,吹着热烫的马路风。
我问他:“师父,你既然抢了他们的钱,为什么还站在巷口抽烟?你早该溜了。”
黎安:“我的同伴在里面。我在望风。”
我:“你的同伴现在在哪儿?”
黎安:“那几个人一出来,就说明他们被发现了。现在大概被扣在酒吧里吧。”
我:“你不去救他们?”
黎安:“没事的,揍一顿就会放了他们。”
走了三个钟头,走出了纽约的商务圈,走进拥挤的黑人区。
路上经过一个捐衣站,很大的塑料房,里面堆满别人捐的旧衣服。黎安躬下身,把头探进去翻了翻,捞出五六件看上去比较新的衣物,夹在胳膊底下。
黑人区里住的不全是黑人,还有墨西哥人,东南亚人,土著人,这里到处都是无业的游民,还有各地逃亡而来躲在这里的罪犯。
这里的房屋分布密集,一栋公寓里往往住下上百号人,卫生状况差,安全更不必说。入夜之后基本没人敢在外面闲逛,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拖进小巷里,再也回不去。
黎安带着我穿过铁丝网,走进这片区域,找到一栋老旧的公寓。
公寓一楼的灯亮着。
黎安走上前敲了敲,一个黑皮肤的妇人来开门。
黎安将衣物递给她。
那妇人对黎安千恩万谢的说着口音不准的谢谢,黎安一摆手,转身上了楼。
我:“你认识这户人家?”
黎安:“他们是海地的偷渡者,曾经是海地的官员。来到北美后没工作,八个孩子根本养不活。”
我:“所以你帮助他们?”
黎安:“不是我帮的。我只是顺手把别人捐的衣服拿过来。到了。”
黎安的住处在公寓的四层。走廊的灯坏了,他牵着我的手防止我摔倒。
到地方后,他把门口的酒瓶踢到一边,用钥匙开了门。
“啪。”灯亮了。
并不是我想的单人公寓,事实上客厅里打着好几个地铺,地铺上有被褥、枕头、酒瓶、花花公子的画报、皱巴巴揉成一团的衣服、针筒、拖鞋……
我面不改色:“师父,你的床是哪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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