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慢慢的和他耗,直到方才几乎消失的气息,他才恍然惊醒,这男人会离开,他会就此消失,所以他要快些,要快些!
攀爬到了山顶,他看见一间茅屋,心中一喜他赶紧上前,怀中的男人安稳的睡著,气息还算稳定,只是薄弱些,推开门,看著眼前景色,他快要抱不住男人。
血,发黑的血,溅了整面墙,地上倒了一个老者。
意识到了这是怎麽回事,夏侯令无法自抑的颤抖,死了,那位神医,就这样死了......那亦丞呢!他怎麽办!
忍著胸口咆啸的冲动,他急急看向怀里男人,心有种停止跳动的感觉,有种,他的世界崩毁的感觉。心乱如麻,该怎麽办,接下来呢,他要怎麽做。第一次,他体会到什麽叫绝望,什麽叫穷途末路。
转身,离开那满是血腥的房子,他带著萧亦丞下山,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如此告诉自己。
回到翼舟,没去找尉迟宇,夏侯令带著萧亦丞投宿客栈。
房中,两三盏烛光跳动,将人的影子拉的又长又细,躺在床上,看著与自己对望的夏侯令,手被他紧紧握著,他正用著内力为自己调息,刚刚,他的指头又流出鲜血,染在这男人的胸前。
他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那样悲痛,又那样的懊悔。
调息告一段落,自己的内息平稳下来,轻轻张开唇,想说些什麽,夏侯令很努力的看著自己的唇形。「我想吹吹风,看看月亮。」
随即的,他又被抱了起来,其实他可以自已起来的,想表达这样的意思,却在看到夏侯令威吓的眼神後收回去。
走到了院子,这客栈的後院整个被夏侯令包下来,所以除了他们外谁也没有,静悄悄,只有虫鸣及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很惬意很舒服的一个晚上。
抱著怀里男人坐在地上,夏侯令替他披上披风,看著他依然悠閒的眼,却觉得好不公平,自己如此操心如此担忧,他却是无所羁绊的潇洒。
萧亦丞扯了扯夏侯令的袖子,感受到他投注在身上的视线,唇边又勾起了笑,随手拿起地上的枯枝,他在地上龙飞凤舞的扫上几个字。
凶手
这两个字是在问他对凶手有没有头绪吧,胸口的怒火又升了上来,夏侯令冷声道。「你还有心思想凶手?!为什麽不多想想自己!」眯起眼,很愤怒。
一笑,萧亦丞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失去光彩的眼巴巴的望著他,是要他再多想想。
无力一叹,夏侯令垮下肩膀,算是服了他。「最初是你我受人狙击,花家姊妹,我引荐你认识武林盟主,还结识了上官这号神秘人物,接著是太乙门,秦娘子,我洛军,然後是你中毒了。」将所有事件一一数了出来,忽然,心里一个突,似乎有哪个环节不大对......
低下头看向萧亦丞,就见他唇边勾起了个诡异的笑,接著又在地上写了两字。
巧合
巧合......心里的模糊越来越清晰,忽然感到一悚,夏侯令凝视怀中男人的眼,一阵阵的冷意从脚底窜上,只见萧亦丞点了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是那样......
猛然起身,夏侯令唇边勒起轻笑,如果凶手是他,那『他』,一定有解。抱起萧亦丞,又接触到他不满的视线,夏侯令没管他,轻身一跳,身影没入夜色。
抱著萧亦丞,夏侯令往『他』的宅底而去,奔至朱丹大门前,他放下男人,想上前敲门,只是在手碰上门前,那大门就被拉开来,出来一老翁。
「请问是夏侯令大爷和萧亦丞大爷麽?」这话一出更是坚定两人想法,其实要调查出『夏苍』的身分不难,只是不会有人把夏侯令和萧亦丞连在一起,所以说,那个人早就看出他的身分。
「是。」扶起萧亦丞,夏侯令答道。
「那快进来吧,上官老爷等很久了。」
进入屋子内,就见那一直深受他们怀疑的上官正悠哉的喝著茶,对於他两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总算是来了,慢些就来不及了。」笑说。
「救他。」夏侯令低语。
「我只是个山林野夫,哪有办法救人呢。」上官笑了笑。
瞪了眼他,夏侯令眯起眼,大有他不救人他就动手的意图。
见到夏侯令眼中的杀气,上官耸耸肩。「有请夫人,叫夫人快些,不然她丈夫就要被杀掉了。」说完又喝了口茶。
没多久,一女子挺著大肚子走出来,眉目间尽是温柔,但在接触到萧亦丞苍白的脸色和涣散的眸子後,那温柔善睐的眸子顿时眯了起来。「上官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一喊喝让上官缩了缩脖子。
一副怕了她的模样。
「你别气啊,人一来我就请你来,别说我又怠慢你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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