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并非不近人情不明事理之辈,她自然也明白夏侯令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孩子,何罪之有,而且这是萧亦丞的意思,她也不反对。
见此,萧亦丞满意的笑著,但现在,不是他笑的时候,只因夏侯令此时被挤满厅堂的士兵包围著。
领头人是李太尉,只见他冷声说道。「叛贼夏侯令,圣上察明你与汉军勾结,要补你入狱,可有话说?」得意洋洋神态表露无遗,让人看了就想笑。
萧亦丞躲在门外听著,他只觉得这人忒地有趣,明明就只是领令抓人,何必如此开怀,或许夏侯令也是他的眼中钉,但如此明目张胆表现出愉悦是非常愚蠢的,尤其是在人还没真正抓到手之前。
只见夏侯令扬扬眉,露出讽笑。「一派胡言!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与汉军勾结?」对於眼前阵仗毫不畏惧,但心中,他却不禁思量。难道夏侯宇历真的抓到他和汉军来往的证据了?
不,他隐藏的很好,不可能被知道......看来是拿上次永宁坡一事来大作文章。稳了稳心神,他不动声色,明白萧亦丞就在门外,他想看看他会做何反应。
「证据?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你的野心朝野皆知,你若与汉军无关系,为何你的人两度进出汉军就能将人劝退?这分明是昭告你心存异心!」身为五兵统管,李辅冷笑说道。
眯起眼,夏侯令注视著他,心里对此事只是臆测阶段感到放心。
「我虽不敢说是一派忠诚,但叛乱之心亦无。」冷冷说著,目光瞥向趾高气昂的李辅,夏侯令心思飘到了门外之人。
李辅本欲开口说话,却被一道清澈嗓音阻止。
「王爷说的不错。」缓缓自外边走入,萧亦丞摇动手中扇子,满脸笑意。「更何况王爷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怎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停下,不给李辅任何平反反驳的机会,他再度开口。「素闻李太尉李大人对王爷万分不满,王爷上奏圣上要求增加粮草您开口阻止,王爷欲北伐您也不愿。」
停下话休息一会,萧亦丞笑著。「说不定陛下根本没有下令要你抓人,一切都是你自己自做主张,你视忠肝义胆的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除,在下若没记错,王爷曾经断了你垄断江南地区的盐卖,或许你就是因此而怀恨在心呢。」
淡淡然的口气和不曾改变的和煦笑容,他的一字一句听似温和,但却没给人插入打断的机会,就连不停张口欲言的李辅也是只字难出。
见此,夏侯令萧亦丞心中暗暗窃笑著。
良久,才见李辅愤怒的大声斥责。「胡说八道!你是谁,竟敢如此污蔑本太尉!圣上皇旨下得清清楚楚,岂是我私自行为,大胆刁民,你可知你犯了何罪!」满口官腔,听了让人不禁发噱。
现在已经少有大官会端架子了,只因国势低落,许多商贾有时都比高官来得有钱势,他们自然要礼让几分。
面上笑容不改,望了眼夏侯令,萧亦丞不急不徐的说道。「李太尉何必动怒,是真是假,问你的士兵便知,若你真得圣旨来捉人,那麽这些士兵定会知情。」设下了个小小圈套,就见文雅男人以扇掩唇,遮去浅浅讽笑。
经男子这麽一提点,李辅才想起自己带有许多禁军,他高声一喊。「来人啊,捉下判贼夏侯令和这不知死活的贱民!」话一说完,就听见整齐惊人的脚步一震,但刀锋面对的不是他口中的两人,而是他自己──李辅。
「造、造反啦你们!」吓得快咬到自己舌头,萧亦丞难耐的笑出声来。
「呵。」
一旁的夏侯令看到现在也大致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冷冷说道。「看来真是你私心所为,若真是陛下亲兵怎可能供你调度?陛下英明,又怎会让你这等狗官领兵抓人!大胆罪犯李辅听著,你强娶民家妇女,垄断盐卖减少国库收入,且在分派华北的赈银中动手脚贪污不法,你可还有话说?」配合萧亦丞的戏。
愣愣听著夏侯令掀出自己的底子,李辅苍白著脸,数把刀子架在颈子上,他恐惧的说不出话来。万万想不到会变成这个样子,王丞相因女儿之事一直怀恨在心,便煽动皇上遣他捉人,一切都该在计画中的啊......怎麽,怎麽会这个样子!
见李辅不语,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夏侯令继续说道。「来人,押罪犯李辅进皇城面圣,所有罪状一一呈上。」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押著李辅进皇城,留下萧亦丞在王爷府笑著。
坐在木椅上喝茶,回想方才一切,他脸上笑容已然敛下。自己再度替夏侯令摆明一件事情,不知他心中是怎麽想的,是会如洛神所劝全心信任自己,亦或是更加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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