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暗算。」轻轻拢起眉头,看著老大夫为男人把脉。「大夫,他还好麽?」只见老先生脸色凝重,他在萧亦丞腿上划开原本伤口,血再度流出,是红中带紫,毒并没有排乾净。
「情况并不乐观,若不能找到解药恐怕撑不过今晚。」话一出就见洛神夏侯令双双变色。
「药是什麽?难拿到手麽?」洛神问,她已有决定,若不是寻常能有的药方,她便要潜入皇宫中用偷的。
「也不是,只是......那药是看人体质的,有的吃下去能解毒,有的却会产生排斥作用立即毙命,老夫无能,实在不知道那帖药适不适合萧公子。」
「大夫直说无妨。」夏侯令说著。
「他所中的蛇毒是九曲花,喂食毒性极强的青竹丝其他毒物,通常不敌的蛇会暴毙身亡,但千条中总会有只存活,那毒性自然强烈异常,要解这毒只有红颜草,这味药并不难求,王爷府中便有,但、但能否真的救活萧公子老夫不敢断言。」
互看了眼交换神色,洛神轻轻叹了口气。「让他试试吧。」
「嗯。」大夫点了点头,他立即领著一旁助手到药房配药熬药。
走到萧亦丞身前,洛神拨开他因高温而汗湿的发丝。「有头绪是谁麽?」对著夏侯令问。
「没有......但我认为是夏侯宇历,只是他不久前才受我一次闷亏,不敢随意出击,要说想杀我者,那可真是猜不尽。」这也是他做人失败之处吧,敌人之多连他自己都无奈。
「夏侯郁呢?」招来一旁女婢取来水盆与毛巾,她轻轻替昏迷男子拭汗,希望能减低他的温度。
「他和我并无直接冲突。」走上前想将人抱入房中,却让洛神阻止。
「先别动他,他此时馀毒未解,过多的动作都容易使毒性蔓延更加迅速,让他在这儿就好,叫人取来条毯子替他盖著。」一切动作都在她说时进行,男仆拿来了毛毯,女婢取来了让两位主人饮用的茶水。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著,洛神继续说道。「没有过多冲突不代表他不想杀你,你也是他的心腹大患,不除不快,你知道麽,当今七大势力中就你,夏侯郁和那蒙天鞑军此三最大,蒙天过远他无法铲除,最起码也要杀了近在城中的你,也只有他有能力请来这些武林人杀你。」夏侯宇历只掌政,对於江湖事没有过多人脉,而据夏侯令方才陈述的八人,那应该是某个塞外门派之人。
要说谁能够驱使外族,就只有夏侯郁了。
沉吟一会儿,夏侯令眸子冷了下来。「看来是我太疏於提防,他与我没有什麽互动,以致於忘了他也是个敌人。」但这样的杀机也不是说预防就能避过。「你有什麽想法麽?」
洛神耸耸肩,笑道。「没什麽想法,我可没要和他打仗,对他自然没什麽观察,现在就要看你了,但这些......都要晚些再讲,也要能救回亦丞後才说。」换了盆水,洛神不停歇的替男人擦汗。
看著苍白脸色的男人,夏侯令轻轻叹了口气,他倒是没想到受伤的人会是他,夏侯郁来得太快,让他应接不暇。
不久,大夫与助手捧著药回来,泛著红褐色的药汁看了就让人牙根发苦,弥漫的味道更让人频频皱眉。「老夫这就让萧公子服药,可否请王爷扶著他。」
闻言夏侯令将毯子拉开些,让男人靠在自己身上,接过药碗,舀起一匙喂入男人口中,但中毒已深的萧亦丞却连口都无法开,药全顺著嘴角流入衣上。
对看一眼,洛神蹙紧秀眉。「他没办法自己咽食了,总不能用灌的吧。」
「当然是不行......」大夫苦笑说著。「若流入气管可就不好了。」
忽然安静下来,洛神看了眼夏侯令,露出无奈的笑。「你说这下该怎麽好?」
二话不说,夏侯令喝了口药,他倾身覆上萧亦丞,以口渡药,一滴也没流下来,一口一口,直到药碗见底,伸手抹了抹唇,口腔残留的苦味连他都不能忍受。
他喝了口热茶冲去口中恶苦。
愣愣看著男人,洛神怎麽样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果决,更没想到他会使用这种方式,连大夫也不禁愕然,但他快速恢复,自怀中抽出布袋,在其中取出七枚金针,他分别插入萧亦丞七大要穴阻止毒液逆行,也是助长他体内活气。
静静看著萧亦丞的动静,只见他苍白脸色缓缓红润,见此,大夫又在他十只手指末梢刺了个洞,流出湛紫毒血,原来红颜草具有聚毒作用,在体内将毒聚集一起然後以金针封住要穴,赌看看毒气会不会顺著气脉走到身体末梢。
这赌原本是赌在不会功夫的人身上,萧亦丞自身内力不弱,虽然没了意识,但在昏迷中身体仍本能的排拒毒气,将毒逼入手指中,如此大夫才能顺利放血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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