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看著地上碎片,萧亦丞苦笑。「真没用。」
「只是病了而已,别想太多,我喂你。」坐回床边,吹著药汤,不同於昨日的红褐药汁,今天的是纯黑色,看来更苦更难喝。
「让别人来吧,你身为王爷的身分这麽做总是不好。」重点是他不希望是个男人喂他药,感觉怪怪的。
察觉到萧亦丞眼中的尴尬,夏侯令哼了声。「少挑剔,是洛神要我的来,她要我盯著你喝完药休息睡觉。」他又以为他想喂个男人喝药麽。
耸耸肩,男人难耐笑了出声。「那可真难为你了。」
「吃药。」说完将手中白瓷汤匙送到男人面前,萧亦丞乖巧的张开嘴,吞入那黑色药汁。
没有皱眉,他快速的吞咽,连叫苦都没有。
再舀了口,夏侯令一口一口慢慢喂著,他佩服这男人忍耐的能力,或许这也是他个性之一,不轻易认输,不轻易示弱。「吃完药後到後室沐浴,会比较舒服些,回来後我会要人送食物来。」将萧亦丞落在颊边的黑发塞到耳後,露出白皙细嫩的脸来。
「麻烦你了。」为夏侯令的体贴感到窝心,经过了太久的孤寂,很久很久,已经没有在病了的时候有人细心照顾,很久没有人会哄著他吃药。看著男人,萧亦丞心中涨满了感激和感动。
「你我形同家人,没有什麽麻烦不麻烦的,你只要快些恢复就好。」敛下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只是在男人不注意时,露出抹阴冷讥诮。
「嗯。」露出开心的笑,萧亦丞喝完了药。形同家人,这句话在他心中散发著柔和光芒,让他舒服极了。
自己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夏侯令是他的好友没错,或许他视他为兄弟,或许自己怪异的喜欢听他谈他的野心,但脑中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当时间来临时自己该怎麽扳倒他,只是,在那个时间点前,他喜欢和他一起的感觉。
或许就之前问的问题一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笑看眼前人为自己忙碌,可能之前从没有人如此对待过他,即使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他仍不由自主的感到喜悦,那是种拥有的喜悦。
不久,有女婢前来服侍自己沐浴,就如夏侯令所说的,在大病一场後泡泡热水是舒服的,全身筋骨全被温热的水气松弛,疼痛感彷佛也被带走,而待沐浴过後,夏侯令已准备好一桌清淡好消化有助於他病况的食物。
挑挑眉,萧亦丞笑看著他。「我想你的红粉知己应该不少。」为人如此体贴,当然他可能是因为洛神的命令,但这样细心的个性应该为他赢来不少佳人青睐吧。
「嗯?什麽意思?」回看男人,夏侯令陪著他用餐。
「没什麽。」笑了笑,萧亦丞回答,吃了口粥。「怎麽都没看见洛姑娘?」儿子在这里服侍,却一直没见到母亲来监督,还真有些奇怪。
「她说有事出去了。」简短回答。
「这样啊,你放心让她一人外出?」喝了口汤,热热的液体让他感到舒服。
「很安全,要打赢她也要有相当本事。」
发觉这男人真的只是回答他的问题,不会多说也不会开新话题,只是单纯的回答,或许这就是他冷漠难近的缘故吧。
「有空能为我引见你那位好朋友麽?」相较下自己话就很多了。萧亦丞心中苦笑。
「李奕?你见他做什麽?」
「嗯......就是想见见。」看看危不危险,若是,他要找时间除掉他。「你说他是你的好友,我想认识认识。」面上依然挂著轻徐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内心计算计谋。
「有空再让他来见你,他很忙。」
看得出来眼前男人已经信任自己了,这人就像自己猜的一样,一但被他接受认同了,他便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好,反之,他若不信任,己身的价值除了猜忌利用外,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
这样的人很值得深交,因为不会吃亏。
「你很信任他麽?」
「嗯,他是有力的助手,和我一同长大,有著相同理念。」夏侯令回答,回想到以往与李奕一同经历的事情,那是第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人,他明白李奕绝不会背叛。
「这样啊。」轻笑,吃完碗中粥,他取来巾子抹抹嘴。「大夫说我的病怎麽样,情况还好麽?」不停发问,他明白只有不停讲话才能探到更多事情。
「只要多休息几日便能康复,大夫要你别出外吹风,别吃寒性食物,好好记牢。」叮咛说著,夏侯令要人将菜收下去。「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
退出房外,夏侯令挥手要下人离去,望著楼下一片蓊翠,那隐藏在眸子底下的残忍渐渐浮上。看来他是信任自己了,果然啊......受过伤的人,很容易就会付出信任,只要给他一些甜头,做做戏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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