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位爷......」他的出声让两人同时注意到他的存在,保持温和的笑,他低声说著。「我看床挺大的,两个人挤一挤是没关系,两位爷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起睡不会怎麽样的。」
这话让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萧亦丞露出苦笑。「就这样办,辛苦你了。」拿了几碇碎银,算是慰劳他的辛苦。
看著离开的小二,夏侯令转过头,看著眼前一反常态,身穿黑底绣银袍子的男人。「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睡?」
萧亦丞耸耸肩。「没什麽不好的,还是你怕我对你怎麽样?」带著兴味儿的漂亮眸子紧锁著夏侯令,乐看他眼中稍闪即逝的愕然。
「不怕。」拿了衣裳,夏侯令转过身走入後室。
「那就一起睡啦。」萧亦丞愉快的笑说,得不到也没关系,能逗弄逗弄也不错。心中窃笑著,褪去外衣仅著袭衣,他懒懒的爬上了床,窝在里面的位置。
瞪著天花板,萧亦丞心中笑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呢,如果夏侯令要杀他,不过......眼狡狯的眯了起来,笑得让人心惊,还不是时候,他还要藉助自己的力量来查出背後凶手呢,至於他的馀恨未了,也要等这些风波过吧。
忽然放松开来,外边清风徐徐,正是好眠时候,这张大床很是舒适,萧亦丞很快就陷入迷迷蒙蒙的昏睡状态。
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模样,夏侯令站在床前,看著全然松懈的男人,披散开来的白发落在男人脸上身上,还有浅红色的床单上,更显得男人说不出的妖艳,还有一丝丝,脆弱。
看著他的白发,就会想到他在上古庄落时的模样,崩溃、失魂,还有疯狂,只是当那些情绪卸下後,这男人的白发只剩下脆弱感。
放轻动作上了床,睡在外边位置,夏侯令闭上眼,或许是自小个性养成,他不习惯身旁多个人,就连他的妻子宛香都未曾真正与他同床共枕过,现在身边有一个萧亦丞,他几乎无法成眠。
夏夜,凉风微微,时至午夜,夏侯令还是无法入眠,屋内本该清凉的,但练武之人体温本来就比常人高,更何况两人武功内力都不弱,这让床的温度更是升高,终於受不了了,萧亦丞一翻身压在夏侯令身上。
「令......」白发落在身下男人的脸上胸前,睡迷糊的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动作有多麽暧昧惹人遐想,他只知道:「我好热。」被热醒过来,本来就重眠,加上这几日的奔波,他到了晚上更加渴求睡眠。「改变主意了,我要睡地上。」抱著枕头骨碌碌的爬下床,也不管身在何方,他一放下枕头就沉沉睡去。
愣愣看著床下男人,夏侯令更觉得睡意全无。他刚刚是故意的麽......压在胸前的重量彷佛还在,那骚著自己发痒的发丝好似还作怪著,他瞪著萧亦丞,但见他睡得深沉,明白是自己多心,他是睡傻了。
无声叹了口气,下了床,他轻巧走出房间,吹吹冷风,向夜晚值班的小二要了件薄被,轻轻替男人盖上,他才又离开房间,在外边数著星子,凝视下面繁华散去的空虚街道。
一旦被抽离了人气,什麽东西都会变的死寂,不久前还是那样热闹,如今却是一片沉默,他不是第一次失眠,却是第一次感到惆怅。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天空渐渐翻白,一抹曙光从远处升起,慢慢的爬上建筑物,温柔的光芒洒落屋檐,也轻轻铺在脸上,每次看到日出,都会有种被洗涤过的神圣感,不容人侵犯亵玩的崇高。
也在此时,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肩,顺便替他披上一件薄披风。「早上露气重,别著凉了。」是萧亦丞,脸上仍有几分睡意,但眼中已有几分清醒。
「嗯,先去梳洗一下,吃完早膳就走。」看了眼身旁男人,夏侯令说道。
「好。」言毕,人摇摇晃晃的走入屋内,穿上黑袍,那袍子是上官翎给的,她说自己衣裳总是那几件,特地为他做了几套,她觉得自己看来清秀了些,要穿些深色衣服才能显出稳重。
也因此,他包袱内的衣裳不是黑色就是深蓝墨绿,一反自己以往风格。
走入内室清洗一番,他很快的走了出来。瞧见夏侯令还站在原地,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如果他没猜错,那人八成在外头站了整夜,没真正躺在床上睡过。
是因为自己原因麽......连和他睡同间房都不愿意?
心中一阵不悦,但没停留太久,只因夏侯令拿著染发剂,半强迫的压著他坐下。「令?」
「别吵。」用木梳在瓷瓶内挖出黑色软膏,屋内立即飘散著淡雅香气,轻柔的替男人梳发染色,就见一绺绺雪白在男子细心下,束束成黑。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男人的白发,那会让他莫名的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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