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刘仕诚又问,“在这件事里,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哦?”季蒙想了一想,“能啊。”
“什么?”
“你真想帮忙?”
“当然。”
季蒙笑了,把长腿往桌子上一伸,脖子往沙发上一仰:“那就给我在身上捏捏怎么样?”
“……”
“我真的觉得有些累。”
“别开玩笑了。”刘仕诚有点纠结,“还有心情说这个。”
“有啊。怎么没有?”季蒙说,“我现在高兴着呢。”
“你没事吧?”
“没。”季蒙又说:“我是真的很高兴。”
34、饼干
刘仕诚没说话。
“不行?”
“……”
“那算了吧。”季蒙叹了一口气。
“……”
“我只是感到很乏,”季蒙又笑笑,道,“心累。”
“……”
“莫名其妙,被人毫无道理地蔑视、指责、嘲讽、谩骂。”
“……”刘仕诚还是沉默着。
季蒙……真的是很可怜。
换了别人的话……应该也会觉得非常烦躁吧。
突然之间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上。本来,要求协助调查,就已经够忙的了,众多媒体还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坐着等看好戏。
如果只看新闻,好像人人都希望季蒙赶紧载了似的。这种狗血的年度大戏可不太多,上次解雇的案子有点虎头蛇尾,谁都没看过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读者似乎都很希望看到昔日的富家子弟沦落街头或者身陷牢狱的样子。
刘仕诚作为一个外人,看着那些观众评论,都忍不住有些动气,那更不用说季蒙这个当事人了。
既然他认为这样可以放松心情,缓解紧张……那,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
“所以,”耳朵里又听见季蒙说道,“给我揉下肩膀?只是肩膀好了。”
“……”刘仕诚叹了口气,“好吧。”
“……哦?”
“倒也……不是不行。”
“这样啊。”季蒙有点奇怪地笑了。
“坐到桌前去吧。”刘仕诚说,“背对着我。”
“没问题。”季蒙说着就站起了身,几步走到桌前,然后飞快地解了两颗衬衣扣子,“那就开始?”
“……”
“……?”
刘仕诚看着季蒙:“你这是干什么?”
“……?”季蒙好像觉得理所当然,“不是要揉肩膀?”
“……”
“那当然要这样,不然不会舒服。”
“……”
刘仕诚看着季蒙。
敞开的衣领下面脖颈和肩部的线条若隐若现,再往下瞧,肌肉似乎也可以看见一点。整个身体锻炼得很好,整个线条都显得干净。而且,对方特意这样,好像还有了一点点诱惑的意味。
刘仕诚没做过这活儿。
不过他相信自己是聪明的。
于是刘仕诚试着按了几下。
“怎么样?”刘仕诚问。
“……”意外地没有听见回答。
“季蒙?”
“嗯。”
刘仕诚稍抬起头。
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
从屏幕里面,可以看见季蒙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刘仕诚从反光里面看着季蒙,就这样过了几秒,刘仕诚移开了视线。
“你认为,”刘仕诚低头问,“会不会是你打个搞的鬼?”
“季钦?”季蒙皱了皱眉,“他不至于这么疯吧?”
“……”
一般情况下,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过季钦这个人,世界上一切的“常理”都很难用在他的身上。因为之前的官司,刘仕诚与他打过交道,明白这个人真的很不正常,为所欲为似的,就喜欢做些会导致双输的事,害人又害己,甚至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真的与你无关的话,”刘仕诚又说,“就绝对不要撒谎。要相信法官检察官等有足够的能力看穿事实。千万不要自足聪明,也不要害怕被冤枉,编写你认为会更加有利、更加可信的话。这样反而会害了你。”
“嗯。”
“律所前几天刚接了个案子,”刘仕诚又说,“一名女性被猥亵。但是,她为了让事件看起来更加严重,说对方抢了她手上的包扔了出去,又说对方本来是要强奸。但是,她之前曾经表明过,当时她的包在地上,没有拿着,对方只是猥亵而已。前后矛盾,对方的律师据此声称她当时已经喝醉。那天她确实喝了酒,不过很有可能是清醒的。这样一来,如果被认为已经喝醉,已经记不清楚事实,反而会让对方钻了空子。”
“……”
“怎么了?”
“没。”季蒙说,“没想到你说了这么多话。”
“……这很重要。”刘仕诚不明白季蒙怎么总是如此主次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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