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在花圃的围栏上椅坐,笑问宋如浩,“不知宋贵人可有兴趣听严格讲个故事?”
挽香和小窗子跟着严格久了,胆子也大了,在如宋浩面前丝毫不怯懦,昂首挺胸地站在严格身后,一左一右地为他扇风。
宋如浩看一眼并不干净的石雕围栏,无法遏制心中的嫉妒。为何明明是粗俗的姿势,由严格做来却如此潇洒?
“严常在请讲。”
严格摇着手中皇甫玉琛赏赐的那把金扇,不疾不徐地讲到:“有一人曰苏东坡,有一好友,法号佛印,是一位修禅的高僧。两人相善,有一日,苏东坡去找佛印,两人共同打坐。坐后,苏东坡已言挑之,‘师见我打坐之时,如何?’佛印答道,‘你打坐时,像一尊佛’东坡听后,哈哈大笑,‘我看你打坐时像一摊大便!’佛印闻言,轻轻一笑。东坡哈哈大笑而去。及到家时,恰逢其妹,东坡言叙此事,自以为喜。苏小妹道,‘佛家之言,一切所见相,皆心中所思。佛印以佛心见你,故言你似佛;你言佛印似大便,为审你心中有何?’”
讲完,严格对宋如浩一拱手,悠然远去。
宋如浩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严格上了马车,挽香和小船子还有点愣神。
“怎么了?”
小船子佩服地道:“没,公子,就是觉得您刚才讲的故事很高深,就像……高人一样!”
严格一乐。
出了宫,马车直接去严府。儿子的生辰,母亲的受难日,这一日理当在母亲面前尽孝。
严夫人见到严格脸上的疤,不知是第几次在心中暗叹,看到依旧一副笑模样,既心疼又欣慰。
饭桌上,严肃提醒严格,“马上就要到万寿节了,别忘了给皇上准备礼物。”严格本来就未曾被皇上宠幸过,万一又失礼,恐怕在后宫度日会更艰难。
皇甫玉琛的生日快到了?严格思忖万寿节能不能成为缓解他和皇甫玉琛关系的契机?
严孝景大量严格,“最近情绪不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以前的严格笑起来时眉飞色舞,通身上下透着一股精神劲;现在虽然也总笑,但不必以前开心。
“没有,”严格道,“就是忙得。娘,我敬您一杯。”
等一家四口敬酒告一段落,严夫人道:“万寿节过后一月左右,也就是七月十八,你大哥成亲,到时候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娘先跟你说一声。”
严格诧异地看严肃。
“这么突然?”
“突然什么?”严夫人不以为然,“你大哥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严格八卦地问严肃:“是不是上次见到的和你说话的那位?”
严肃颔首,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窘迫。
严格暗自感叹,百花节不愧是古代版的“我们约会吧”。
“娘放心,大哥成亲,我肯定到……”严格干笑,心虚。他和皇甫玉琛现在弄得这么僵,他还真不确定到时候皇甫玉琛会不会一个不悦不让他出宫。
晚上回到落雪居,倒映在窗户上明显是个男子的剪影,手执酒杯或者茶杯印了一口。
严格让挽香和小船子退下,独自进门。
皇甫玉琛坐在榻上小酌,方桌上摆放着七八道菜,还有一个正方形的红色锦盒。他瘦了些,更显削瘦的脸使得他的气势愈发冷凝和梳理。
皇甫玉琛主动出现,就等于放弃了他的骄傲。严格动容地走过去,“玉琛。”
皇甫玉琛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我若不来,恐怕你永远不会主动在我面前现身。”一张口,酒香随之而出。
严格拿起白瓷酒壶掂了掂,里面几乎空了,又看了看旁边,榻上还躺着一只空酒壶,“你到底喝了多少?”
“几杯而已,醉不了人。”皇甫玉琛放下酒杯,伸出手臂,一把将严格拽进怀中,两腿夹住他的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
严格一动,他抱得更紧。
严格看他没有做其他事的打算,只好由着他,只是似坐未坐的姿势很是别扭,伸手为皇甫玉琛倒了一杯茶,等着他继续说。从心底讲,他也希望打破他和皇甫玉琛之间的僵局。他不想放弃升级,但又不想真的成为皇甫玉琛的“妃”,也许皇甫玉琛能给他一个突破口。
皇甫玉琛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一丝别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我以为能做到不再见你,实则很难,就像中了最厉害的毒,你,便是解药。严格,留在我身边。我要你说的两情相悦,也会做到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将没有生养的妃子都遣散出宫;生养过的,我也不会再碰她们。”
严格呆呆地看着他。来真的?
皇甫玉琛紧搂着他,酒气喷在他的脸上,锐利的双眼紧盯着他,就像瞄准猎物的猎人,“严格,这一生我都不会放你出宫,为何我们不真心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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