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龇牙咧嘴地吼:“妈的你怎麽这麽慢?靠!我手都快断了!”骂骂咧咧地走进去,把袋子放到鞋柜上,滑板随处一摆。
他怎麽流这麽多汗?
我抓紧浴衣的衣襟,冷得要死。
“他娘的跑过来累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在玄关的地板上,伸长腿,坐姿难看到极点,开始喋喋不休,“你为什麽这麽迟开门?你做了什麽坏事啦?难道是偷偷收了个人!?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做了亏心事吗?老头你脸色好难看,发绿了,好奇怪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麽不看医生?没有钱吗?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平时也没见你怎麽花啊,真的包了个人吗?喂!回答啊!你有我还不够啊?体力这麽好住院都吃了什麽?把清单列出来我也要吃......啊!干嘛打我,救命!哎呀!痛死了!──”
拧完他的耳朵,我抓过一边的便条纸,刷刷写著:谁让你来的?
我冷冷地瞪他。
“你打那样的电话过来,谁都会担心吧?”他揉揉腿,把鞋子蹬掉,“累死了累死了!还要帮姜旌那混蛋擦屁股,真他妈的麻烦!”
废话一箩箩,懒得跟他交流,我转身要去换衣服,却被他拉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紧紧抱住了腿。
我定睛一看,姜羽那颗乱蓬蓬的粟米头正窝在我的腰眼上,肩膀发抖。
怎麽了?我扯他後脑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他跪下一条腿搂著我。
我两手交叉著环在胸前,抬高下巴瞪他。
“你怎麽不接我电话?”他也瞪我。
你算老几?我挑挑眉毛。
他身体往上动,想要站起来。我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按了回去,坐在他半蹲的那条腿上,揪他的衣襟。
“刚才是我不好。”跟我对瞪了一会儿,他终於认错了,“没有急事也可以找我,是我太迟钝了,拍拖嘛,就是应该整天腻在一起,做饭,吃饭,做这个那个,然後再做饭......”
我嘴巴抽了一下。这麽说拍拖除了吃,就是做了?这歪理谁教他的?应该是那卷发女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拍拖真的是做这些事吗?老实说我没什麽经验啊。
“昨天我也忍得很辛苦啊,谁叫你那时脸色发青,黑眼圈比脸还大,睡眠不足身体没完全好加上宿醉,说不定做到一半就挂了!我可不想你这麽快死!”他撅著嘴说。
原来如此。
“不过你不能说喜欢我,好可惜哦。”他又继续没大脑地嘟囔。
不会小心翼翼地回避,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往的相处方式啊,不愧是我养的。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无聊,一个人,为什麽一定要说著自己都不懂的话?现在想一想,说或者不说,其实也没有什麽分别,重要的应该是我想要的人就在身边吧?
我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
“你原谅我了?”他在後面叫。
我朝他打个响指,指指房间,再指指门外,示意换好衣服就出去吃饭,他眼冒绿光地窜过来:“要做啊?”我一脚把他踹开。
吃饭。我用口型说。
“哦~~”他失望得连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可是我买了菜耶,还有甲鱼......”
我饿。我说,拉开衣橱翻衣服。
照例是我开车,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席上,时不时偷瞄我。
“啊!”他突然大叫,指著我的头发,“老头别动,你头上有东西!”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伸手过来了。他的手指带了微微的凉意,插入我的发间,用很轻的力道按摩头皮。
我打了个哆嗦,糟糕!这小子攻击我的敏感带!
我瞪他,他的左手却忽然覆上我的胯间,“......有反应了......”他凑近了一点,耳语般说著,鼻音很重。
废话!
无法出声,我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自己勃起了,性反应在他的面前变得非常坦然,就像自慰一样坦然。我侧过身,背对著他,也顺便躲开了他的手。
“喂......”他的身体又凑近了一点,我能听见他的轻声笑,肩膀与他的胸口贴合。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指了指方向盘,刻意忽略他放在我腿间的手的动作。
“少来了,明明就很有精神!”他的手很轻易就伸了进去,甚至不用解开裤扣和拉锁,“你好像瘦了......”他隔著内裤握住我的阴jing,另一只手抚摩著我的腰,低声说。
我穿的是低腰休闲裤,没有系皮带,基本是挂在胯上,他不提,我还真没注意到。这条裤子是以前买的,後来穿不下就塞在衣柜里了,现在拿出来穿,却肥大了。最近可能真的瘦了。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踩油门,慢慢加快车速。
“你啊......”他的语气非常无奈,“我只是离开了一天,你怎麽就不会照顾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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