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知的神情刹那间大变,闻言,不由得瞪着刚刚那位回答的家仆,那副模样大有家仆继续说下去,他就绝对不会放过家仆的意思。
可家仆根本没发现江言知的眼神,他殷勤的对着裴丞说:“涂了,涂了,原本言知少爷是不愿意涂的,但是二爷不许,直接帮着言知少爷给涂了伤口。”
江言知蔫头耷脑的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裴丞了。
裴丞突然就笑了,觉得小家伙还挺可爱的,裴丞将小家伙抱起来,顺势拍了拍他的屁股,说:“去把洗澡水端进来。”
家仆赶紧跑出去。
裴丞没吃晚饭,有些饿了,说:“去把晚饭端上来。”
屋内剩下的另外一位家仆答应一声,迟疑了一下,这才离开一一他若是离开了,这屋里可就没人伺候了。
其实在江家东院虽活的不痛快,但却从不缺吃的喝的,以及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
现在搬到这城北了,虽然日子能过的无拘无束了,但身边伺候的人却少了一半,而且他们在城北以后吃的喝的用的全部都得自己出钱……这花销可不小呢。
厨房的灶台上一直在热着饭菜,所以裴丞没等多久,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被端上来了,裴丞将小家伙从矮榻上抱下来,两人一起吃晚饭。
圆桌上摆着的饭菜没有在东院的丰富,简单的三菜一汤,热气腾腾的饭菜往外散发着热气。裴丞也没有太介意,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了一块肉,“你继续跟我说,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跟别人跑掉?我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人吗?嗯?”
江言知闷闷的吃着饭,闻言埋着头,一声不吭,跟他那个一棍子打下去也闷不吭声的父亲一样,江言知就像是个小闷葫芦。
裴丞将碗筷放下来,摆在圆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江言知。
裴丞看也不看屋内害怕的左顾右盼的家仆,冷声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守在屋内伺候的两个家仆闻言对视一眼,东来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们绝对不能离开夫人半步,不然夫人若是再次不见了,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俩了。
可是眼下裴丞既然都发话了,家仆也不能腆着脸留下来一一他们知道裴丞是不能得罪的。
两个家仆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关上屋门,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
等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一直在埋头苦吃的江言知也放下了碗筷,等他露出脸时,嘴角还挂着几个白晶晶的米饭,眼神有些无辜。
“江言知,你为什么不信我。”裴丞用手巾帮着江言知擦了擦嘴角,见他乖乖的被自己折腾的小模样,莫名的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裴丞自认自己不是个好爹,而江凛之那副总是冷淡的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是个好父亲……也不知道这么乖的小家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才能摊到他们这两个父亲。
江言知闻言,立即将慌了,他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双手拉着裴丞的手,呼吸急促,看起来还挺着急的,“我没有不信你,我是……都是父亲的错。”
裴丞眉头一挑,意识到江言知今晚的不对劲是有另外一层原因的,但是为了引出江言知能主动跟自己坦白,于是裴丞只冷淡的哦了一声,故意道:“你父亲做了什么?嗯?”
“他说不要我们了。你要走,跟别人走。”江言知满脸委屈。
江言知眼里的慌张没有作假,他依赖性十足的靠上去,裴丞叹口气,低下头,两人的脸轻轻的碰了碰。
裴丞的脸有些凉,应该是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冷风,而江言知的脸蛋暖暖的,两人的脸蛋一暖一凉的,凑在一起还怪怪的。
裴丞眯着眼睛,说:“你父亲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他有点生气江凛之会在江言知的面前胡说八道,但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所以裴丞只能尽量的放轻自己的语气,他还伸出手摸了摸江言知的脑袋,露出一个慈父的笑。
语气停顿了一下,裴丞嘴角一扬起,眼里丝毫没有慈父般的善意,“你父亲说的话不作数。他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言知哦了一声,乖乖点头。
裴丞重新将碗筷拿起来,碗里的米饭已经冷了,裴丞便往里面浇了热汤,用筷子搅拌了几下,这才说:“以后你父亲跟你说什么,你不要全信了,先来问过我,再决定信不信,懂不懂。”
江言知欲言又止的看着裴丞,其实江凛之跟他说过很多话,除了今晚的这个,其他的几乎都是对的。
不过眼下江言知也不否认裴丞,乖顺的说:“爹爹。”
“嗯?”裴丞喜欢吃肉,吃了几块烧的香喷喷的红烧肉之后,闻言,一边咀嚼嘴里的食物,一边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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