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言归正传。华城城北。
裴丞一觉醒来,江凛之刚好洗去了一身的血气,坐在身边低头看书。
裴丞呆呆的看着江凛之的侧脸,忍不住在被子底下爬过去,坐在江凛之的身上,双手顺手将江凛之拿在手上的书给拿走,然后才说:“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江凛之抬眸,深邃黝黑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裴丞,没说话。
江凛之这个眼神让裴丞在这一瞬间忍不住想东想西的,不过男人很快就开声了,他将坐在身上的裴丞抱在怀里,让两人靠的更近,随后用手将被子提起来一点,盖在裴丞的后背上,这才将人跟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暖洋洋的怀抱让裴丞感到久违的熟悉,他难得乖顺的趴在江凛之的怀里,说:“你不睡觉?”
刚刚去牢里转了一圈的江凛之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的额头跟裴丞的额头抵在一起,这才说:“我睡不着。”
“什么?”裴丞没看到江凛之眼里闪过的危险,仰着头,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随后在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时候,裴丞又忍不住瞥开视线。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羞涩跟幸福感立即充斥着裴丞的周身。
裴丞并没有爱过谁,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所以即便感情经验并不丰富的裴丞,在此时此刻在面对江凛之的时候,也能轻易的察觉到自己对江凛之明显更加喜爱的情感。
“裴石歧死了。”江凛之摸着裴丞的脑袋,抿着唇,在裴丞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继续说,“你父亲死了,胡夏云疯了,消息是今早传出来的。”
原本还想在这个时候做些成人之间能玩的游戏的裴丞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他坐在江凛之的腿上,但却没有任何暖昧,他认真的看着江凛之的神色,说:“他,他真的死了?”
裴丞垂下眼眸,说心里不动容那是假的,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裴父有一天真的会死。但若是说裴丞会因为裴父的死感到自责或者难受,这也不可能,毕竟裴丞现在比任何人都愿意看到裴父的死。
“下次想做什么先跟我说。”江凛之看着裴丞的眼睛,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察觉到裴丞的闪躲,皱着眉,用手板着裴丞的脑袋,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我不想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在我离开之后被人欺负的消息。”江凛之没说自己当时在收到裴丞被裴父害的流产的消息时,将原本从帝都拿回来要送给裴丞的瓷器都给砸了泄愤的事那些瓷器在帝都昂贵,价值不菲,若是被裴丞知道自己失手砸掉好几个后,江凛之知道裴丞肯定会生气。所以他选择不说。
裴丞的耳垂逐渐泛红,许久,他在江凛之的注视下缓缓点头,干咳一声,裴丞继续道:“我知道这次我有些鲁莽了,可当时我只有这个办法。而且,当时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我怕此事就很难了解了。”
“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伤害自己。”江凛之垂下眼眸,搂着裴丞的手紧了紧,可下一秒,他又微微松手,手上也不这么用力,让裴丞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裴丞点点头,想了想,说:“你昨晚跟我说的那件事……你是不是想去帝都不回来了?”
“我想带你去。”江凛之将裴丞额前的发丝往旁边拨了拨,见他的眼尾有些泛红,忍不住亲了亲,裴丞没拦着他,但是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江凛之并不介意,裴丞在华城待了这么多年,对这个地方再不喜,可这里也是他的家,不可能轻易的离开。不过江凛之却很有自信,他相信裴丞会愿意跟着自己离开。
“离开华城去帝都……”裴丞看着江凛之,“我考虑过,我对帝都不熟,可是……”可是继续留在华城的话,江家跟裴家却不会放过自己。
胡夏云跟裴父在被抓之前单独跟裴丞待在一个酒楼的包厢聊了很久,这件事在化城市绝对瞒不住的,所以裴丞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待在华城的话,肯定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在孝字当头的华国,裴丞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只要有人知道裴父是被裴丞联合官府抓进去的,那裴丞就绝对少不了会被人指指点点。
这一点裴丞跟江凛之都非常清楚。
看着裴丞脸上的为难,江凛之继续道:“去帝都或者留在华城我都随你。”
“嗯。”裴丞抿着唇,试探道:“胡夏云怎么会疯?”
“不清楚。”江凛之将床头的书放在一边,抱着裴丞躺下来,说:“可能是心中有愧。一时无法接受吧。”
裴丞到不觉得胡夏云那人会因为心中有愧就被吓疯,不过现在人已经疯掉了,他纠结这些也没意思了,“裴家将母亲从衙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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