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荀起身要告辞,“家里有点事,现在就要赶回去,抱歉。不过,等铺子开张时,我定会准时到场。”
裴丞一开始并不知道楚荀是皇亲国戚,他只以为楚荀是个在佰候府当差的,能在主子面前说的上名字的管事,但现在当裴丞看到楚荀这一身低调却又不失华贵的衣衫后,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客气了。”裴丞客气有礼貌的送走楚荀。
楚荀离开包厢,跟在他身边的安仁斗着胆子,询问:“侯爷,裴少爷难道现在还没有发现您的身份?”
“他肯定知道了,只是不愿跟我戳破那层窗户纸。”楚荀的脸上挂着一贯温润和煦的笑,他从来不觉得当初能被自己看得上眼的好友裴丞真的会跟寻常男妻一样,只想着像个女人一样依附在男人的身下。
“既然如此,那侯爷还要在跟他见面吗。”安仁不太懂楚荀的心思,若是楚荀真的对裴丞有意思的话,那为什么不跟裴丞……若是没意思的话,那为什么却在忙碌的工作中硬是抽出时间来见裴丞?
而且,一个堂堂的佰侯,居然会答应裴丞,在点心铺子开业的当天,亲自去给他撑场面……要是楚荀真的这样做了,安仁可不觉得他对裴丞真的只是以一个好友的看法。
毕竟在楚荀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安仁可从来没看到楚荀会自降身价,跟一个已经嫁人的男妻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不说,还总是替对方着想。
楚荀的嘴角含着笑,并不在意安仁这番话的出格,他想了想,只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即便做不了夫夫,做个好友也是可以的。”几年的信友,他要是真的对裴丞有意思,那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找个时间去查查江家二爷到底是个什么风云人物,居然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在帝都城给裴丞找来了一个点心铺子。”楚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前方,“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成为对手。”
安仁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底。
包厢房内,裴丞又坐了一会,这才起身,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他刚走到酒楼的大门口,就看到早就守在门口的东来跟一辆熟悉的马车。
东来松口气,赶紧走上来一步,走到裴丞的面前,弓着腰,低声道:“夫人,现在是回去还是再到外面走走?”
裴丞哪里有心思要到外面去转,他一看到出现在酒楼门口的东来就知道自己今天偷偷来见楚荀的事已经被江凛之知道了,裴丞叹口气,没急着上马车,说:“江凛之现在在哪?”
“爷他在无机阁。”东来赶忙道。
裴丞抿着唇,“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裴丞担心江凛之回来之后会指责自己,但是更担心江凛之不回来,所以裴丞的心一时间有些乱。
东来的神情有些为难,“这,爷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奴才说了不算,夫人还是别为难奴才了。”
“嗯。”裴丞的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这是没事找事了,他心烦意乱的踏上马车。
当天晚上,裴丞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江凛之,裴丞知道,男人这是真的生气了。
第二天一早,裴丞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想亲自去找江凛之,但是他问了东来,东来也没敢耽误,立即就带着裴丞去了无机阁。
然而却扑了一个空。
东来有些无措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裴丞,“爷不在。”
裴丞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轻轻的揉了揉腰,他这两日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初期的缘故,所以脾气也糟糕了一点,“他不在无机阁,还能去哪?”
东来刚想脱口而出“春望楼”,但是转念一想,想到春望楼到底是个干啥的之后,他就不敢说了。
若是因为自己多嘴说了春望楼,从而影响到裴丞跟江凛之的相处,那他就是个千古罪人了。想到这里,东来便讪讪的闭上嘴巴。
没注意到东来的面部表情的变化,裴丞久久没有听到东来的声音,疑惑的抬头,说:“除了无机阁,他还有什么地方能去?”
东来不敢说,顾左右而言他,“奴才没跟着爷,所以不太清楚,夫人现在就找爷有事的话,要不等奴才先去问问无机阁的人?”
裴丞阴着脸,没说话,脸上尽是冷漠,他不知道该拿江凛之怎么办才好了。
他不担心江凛之一晚不回来会怎么样,他只担心江凛之会误会自己跟楚荀。裴丞昨日就隐约察觉到楚荀的身份不寻常,只是一直不敢将对方道身份往高了猜测。
无机阁的管事在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最后就匆匆赶过来,他单膝跪地,“夫人。”
裴丞坐在石椅上,眼神冷淡的看了一眼无机阁管事,“江凛之呢。”
“爷,他,他刚刚出去了。”无机阁管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从东来刚刚的暗示来看,夫人应该不止不清楚无机阁是干什么的,对方应该连爷名下有一个春望楼的事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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