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摸了摸脑袋,说:“二爷刚喝了药,正在里屋看书,夫人先等等,容我进去问一声。”
裴丞站在原地看着东来跑来跑去的身影,随意点点头,鼻子一动,这屋子全是药草的味道,有些令他不自在。
东来站在帘子下,说:“夫人,进来吧。”
裴丞莫名其妙的松口气,脚步也轻松了不少,快步的朝着里屋走进去,刚一进去,他就看到正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江凛之,嘴角一抿,说:“二爷,最近身子如何?”
江凛之的手边还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没直接回答自己的病情,反倒说了裴丞:“天寒地冻的,怎么就跑过来了?若是在大年夜冻坏了身子,这就坏了吉祥。”
裴丞看着江凛之这副冷淡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怒意,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突然升起了一股勇气,裴丞走到床榻边坐下,伸手将江凛之看到一半的书拿过来,随意的翻了翻:“二爷身子既然不好,那就多歇着,省的让人担心。”
说完,两人皆是一怔。
裴丞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什么,老脸一红,尴尬的将书放在一边,转移话题说:“二爷,明日的家宴能出席吗?”
江凛之闻言,语气更加冷淡了,“怎么,夫人觉得我不该出现?”
裴丞呆住,“二爷怎么会这么想。”
江凛之有些烦躁,刻意的躲开对方半个月,结果一见面,缺……
“无事。”江凛之扫了一眼站在床榻边的东来,示意他出去,“夫人是特意来问我明晚的事?”
裴丞没回答,因为他回答不出来。
他以前只知道江凛之的身子很差,但是却不知道对方的身子居然会糟糕到这个份上,一连病了半个多月,期间的药包就没有中断过。
这半个多月以来,有时候东来刚熬好药,趁热端过来的时候,住在隔壁院子的裴丞总觉得自己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裴丞一开始还能骗自己说这是错觉,但当他每日午觉醒来后,总能闻到空气中那飘荡着道若有若无的药味之后,裴丞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错觉。
“若是二爷不能出门,明晚还是别去前厅了。”裴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难堪,“年后就要分家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的是江凛之若有所思的看着裴丞,“我还以为夫人不希望我出现在明晚的家宴是因为别的原因。”
裴丞蹙眉,下意识的抬头看着江凛之,语气有些不稳,“二爷觉得我会有别的意思?”
江凛之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他拉不下脸跟裴丞道歉,板着脸,他什么也没说裴丞气急,“我听说半个月前二爷已经单独去找过大爷了?”
“我还以为你半个月前就会来找我问这事。”江凛之自嘲一声,裴丞不解的看过去,却被江凛之忽视了,江凛之继续说:“过了十五就分家,东院的东西我们都能带走,但是给我们的铺子却只有之前那三个跟几千两票子。”
裴丞觉得这江老夫人实在是太抠门,但转念一想,若是有一天江凛之纳妾了,几十年后小妾的儿子要跟江言知争家产的话,估计自己也会尽可能的给江言知多留一点东西。
等裴丞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几十年后江凛之可能会纳妾的场景后,裴丞突然反应过来,他好端端的,怎么拿江凛之跟老夫人比了?
“若是省着点,这些东西都够花了。”江凛之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在乎的,但他却在暗地里一直盯着裴丞的表情,生怕自己错过了对方某个不满意的神色。
裴丞没什么不满,不过,裴丞却担心江凛之心存不满,所以裴丞还反过来安慰江凛之,说:“至少西苑的人肯给我们一些银两,这已经很不错了。”
江凛之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丞,但这抹笑意却丝毫没有达到眼底,他说:“钱财皆乃身外之物,我自是不在乎,只是担心夫人心存嫌隙。”
裴丞先是一怔,随后失笑道:“难不成我在二爷心中就是如此爱财?”
江凛之轻笑一声,没有否认。
裴丞觉得眼前这气氛不对劲,他蹙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江凛之,这人还是半个月前的江凛之,哪都没有变,但为什么却总给自己一种对方变得更加古怪的感觉……难不成这是自己的错觉?
江凛之收回眼眸,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夫人也该回去了。”
边说,江凛之边将刚刚那本书拿起来,津津有味的继续看。
裴丞眯着眼,转身想吩咐东来两句话,结果却发现原先站在自己身后的东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了,裴丞被吓了一跳。
“二爷,东来什么时候出去的?”裴丞下意识的拉着江凛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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