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褚奕峰沉吟了一会儿道,“匈奴如今应该是集结了近十五万大军,其中骑兵与步兵参半,将士除了大单于外应该还有马祖和仓子苦……”
伏杰琴疑道:“这些连前线的探子都无从得知的事,为何大将军倒是知道?”
“你们看地图……”褚奕峰看看帐中并没有地图,便拿了支毛笔蘸足了墨汁在书案上画起来,笔下蜿蜒不停,一笔就将褚国与匈奴的边界画了出来,又添几笔画出匈奴的部落分布图。
褚奕峰将毛笔放到一边指着一处道:“这里是匈奴首都头曼,大单于现在已经将自己手下的兵士全部派遣到了边境这里来了,剩下还能方便调动的必然是大青山的兵士,阴山那里他不会动,再看这里……这里还要防着我们曲线突袭,他不会不设防。”
褚奕峰抬头看看帐中将士,低头继续道,“那就还有狼山的兵士了,既然这样,跟过来的将士必然就是马祖和仓子苦了,这两地的铁骑并没有传言中的多,我估计应该是骑兵步兵参半,我上次在库沙尔湖战役中就留意过匈奴部落的兵力分布,应该是没有记错,马祖麾下兵士近五万,分布于大青山以南,仓子苦麾下兵士近三万,分布于狼山,还有大单于自己手下的,这几下的兵士加起来大约就是十五万了。”
帐中一阵沉寂,伏杰琴看着褚奕峰暗自心惊,要不自平定张继叛军后军中皆称二皇孙褚奕峰为鬼将呢,他的方法与普通将士想的都不同,甚至拟出一套战策来你都会哑然,这种战策怎么可能会赢?
但褚奕峰用事实证明他做的到。伏杰琴一开始以为褚奕峰只是在战策上出其不意异于常人,没想到在排兵布阵上还有对敌方的了解上也能到如此程度。伏杰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帐外小兵已经将地图取来,伏杰琴接过的摊开一看彻底心服了,褚奕峰在书案上随手画出的竟是与地图不差分毫,更是将地图上都没有记录清楚的阴山地貌都描画了出来!
乌戟失声叹道:“如此看来,大将军所算的应该与实情无异。”
褚奕峰一笑:“不敢这么确定,不过是先估出个大概来咱们放心罢了。”帐中将士更是敬服,心里暗叹英王如此天资却不得太子爷喜爱,唉……
文人相轻,武将之间就算是会有摩擦会有猜忌但更多的是情谊,这是从战场一起流过血的交情,这是一种血性男儿之间的惺惺相惜,褚奕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朝中武将中立下了什么样的地位,以及对他日后登基产生了何等的影响。
凌霄这时看着褚奕峰心里爱的不行,他的小将军总是会不断的给他惊喜,刚才褚奕峰的一言一行不断的在他的心里回放,英武又俊朗。
……
“你都集结了多少兵士?”祝余通过层层关卡终于见到了大单于羌胡,羌胡懒懒的倚在毯子上,身上穿着华贵的大毛裘衣,一张俊朗匪气的脸带着一丝笑意,淡淡道:“骑兵八万,步兵七万。”
祝余奔波了多天满身风霜,脸上遮不住的疲惫,轻声道:“大单于……匈奴的草原还不够多吗?草原上的马匹不够多吗?牛羊不够多吗?为何要贸然动兵呢?”
羌胡坐起来嗤道:“这里好你会急不得的一次次逃跑?看来还是不够好,早就听说中原的花花江山美妙,我也想去看看。”
羌胡集结兵士多日但并没有动兵,祝余心里有一丝侥幸,走近了跪下道:“中原再好也不适合匈奴人,何必让无数人丧命呢?谁家里没有女人和孩子?大单于慈悲心肠,为何要让无数子民陷入战争之苦中?”
羌胡鹰眼如炬,冷笑:“你不恨那老皇帝了?你不恨你那太子叔父了?”
“羌胡……”祝余一阵失神,羌胡自知失言,有些羞恼的狠狠的抽了祝余一巴掌,怒道:“别以为我是为了你!现在这片地上是我说的算,我要开疆扩土,要去夺更多更肥沃的土地!”
羌胡手劲儿颇大,祝余早就体力不支哪里受住这个,白皙的侧脸登时红肿起来,嘴角被抽的裂开,血珠慢慢渗了出来,祝余勉力跪好,轻声道:“大单于自然是为了子民故,但……”祝余只觉得被打的这边脸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阵恶心后就什么就不知道了……
等祝余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软榻上,身上还盖着羌胡刚才穿着的裘衣,祝余还是觉得有些晕眩,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前因后果,刚坐起来帐篷被掀开了,羌胡端着一碗奶茶进来,一看见祝余起来了又没了好气,嘲道:“又想跑?”
“不敢。”祝余慢慢的爬下软榻跪下来,见羌胡还是一脸的不耐,祝余咬咬牙,膝行到羌胡脚下,柔声道,“以前是我不识抬举,以后万万不敢再悖逆大单于的意愿了,还请大单于看在……”祝余苦笑摇头,“什么也不用看,只求大单于为了自己的子民不要挑起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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