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昱心里替那几位大人喊冤,这还是太祖时就有的习俗呢,一般出来游玩被皇上钦点随行的官员都是可以带着自己得意的孩子的,倒不是为了让孩子出来玩,能带出来的那都是家里受宠的嫡长,且年纪不算小了,想着让孩子见见世面,在同僚们面前混个脸熟,再幸运的,能让皇上留下个印象就更好了,这对日后的仕途都是大大有益的,是以虽然没有明确的规矩,这事儿倒是一直有的。
凌霄明显就是逮着这么个空子,冷下脸来好一顿教训,最后看着外面立着的几位冷笑道:“皇上实在是好性儿,是不是以后连小妾外房都能带着来了?外出伴驾也别耽误了你们一家团聚,还嫌不够显眼!”
凌霄在里面对着伍昱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外面几位大人脸上早就挂不住了,这些人里面虽不是内阁大臣,也不是皇亲国戚,不过在外面也是叫得出名来的,这会儿让凌霄骂的面上无光,都讪讪的。
里面凌霄的气出的差不多了,喝了一口茶,跟伍昱将今日下午的种种说了一遍,只是将主角换成了自己,最后长吁了一口气:“那些少爷认不得我也平常,只是本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少爷竟管我叫奴才,还要打死我……万幸皇上庇佑,我躲得利索,并没有让小公子小少爷们打死……”
外面听着的官员心里彻底凉了,完了完了,这群败家孩子,还以为是惊了圣驾,谁知道竟是惹着这尊凶神了!
伍昱心里禁不住好笑,连忙跪下请罪道:“都是下官的过失,都是下官的过失……不知御医怎么说,可是伤着侯爷了?”
凌霄冷笑一声:“无妨,御医说没有大碍,不过是皮肉伤。”
伍昱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凌霄淡淡答应着,半晌才转头望向一直等着回话的近侍,道:“告诉各位大人,皇上已经歇下了,不用再请安,各自回去吧。”
近侍出去传话,那些官员无法,这个当口也不敢进去拔老虎须,只得万分忧心的去了。
伍昱顿了下,看着凌霄的脸色道:“侯爷,如何……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胆敢伤着皇……侯爷,怎么说也得给个教训才好。”
凌霄淡淡一笑:“如今不是惊了皇上的驾,只是伤了我,所以不能严办,更何况……都是些孩子,皇上仁善,真的惩治怕皇上也不肯,就这样吧,我不办他,但能让他忧心疑虑一辈子。”
伍昱忍不住一笑:“侯爷果然熟悉人心。”
“稚子无辜……去好好打听一下,那个凌氏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了这半天了,竟没有人来找,到底是谁家的。”凌霄心里也疑惑,这次来伴驾的数得出名来的就自己一个姓凌的,怎么又出来个凌氏的孩子。
伍昱颔首:“是,下官这就去查。”
憋了一下午的火撒出来了,凌霄的心情不错,转身去找褚奕峰。
褚奕峰正在正殿抱着干果匣子咔嚓咔嚓的,见凌霄来了笑道:“给你剥的,松子。”
凌霄拈起一粒粒白嫩的松子仁,笑道:“这会儿都弄这个呢,那孩子可醒了?”
“睡得实在,我让人已经抱到偏殿去了。”褚奕峰的声音低下来,“我刚才听见外面有来请安的,没事吧?”
凌霄不在意的一笑:“没事,我跟他们说是我翻墙过去了,反正看见你的都是些孩子,他们回去被自己父亲一训也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没事。真要是传出去是你那事儿就大了,你也不想让我将那些孩子全砍了吧?再说姨母在宫中若是听见了这个也要担心,还是这样妥当。”
又让凌霄顶缸了,褚奕峰心里有些难为情,他总是没有做皇帝的自觉,不知道自己现在一行一动都与以前不同了,凌霄看着他那小眼神儿就知道,笑笑:“行了,不算大事。”只要是能给你兜得住的,都不算是大事。
正说着话外面传伍昱求见,凌霄知道褚奕峰也想知道那孩子的详情,直接将伍昱传了进来,伍昱以前只远远的见过一次圣颜,这会儿被叫进来了难得也未失态,规规矩矩行了礼。
凌霄将最后几粒松子吃了,淡淡道:“都查明白了?”
伍昱颔首:“询问清楚了,这孩子叫凌世贤,说起来……与侯爷您是一族。”
“哦?”凌霄族里本家近些年的人口不繁茂,但算上旁支里的也有些人,这些人口凌霄虽说不能全记着,但还是有个印象的,哪里有叫这个凌世贤的?
伍昱点头道:“是,这个凌世贤与侯爷本是同族……”
凌霄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凌氏一族在前朝末年时还是世代大族,人口众多,子弟繁茂,但这人口多了事就多,当日在朝为官的就不少,后来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效忠的主公各自不同,像是凌春秋,当日效忠的就是褚氏,老侯爷长了前后眼,押对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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