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呆,凌霄叹气,揽过褚奕峰肩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轻捂在褚奕峰眼睛上,轻声道:“躺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褚奕峰脸有点红,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凌霄说着以前在皇城里的往事,甚至很多事凌霄都不记得了,但褚奕峰都用他那不甚灵光的脑袋记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说起话来都不困了,到了三更一起去巡视了一遍,回来抱着一起睡觉。
累了一天,饶是褚奕峰因为凌霄的到来兴奋也撑不住了,沾了枕头就睡着了,黑暗中,凌霄却一直睁着双眼。
北地的月光很好,透过帐顶的窗子打进来,两个人都像是笼上了一层白霜。
褚奕峰睡得实,还带着稚嫩的眉眼舒展开,淡色嘴唇有点的傻气的张开一点,双腿微微蜷着,像是畏寒似的。
凌霄轻轻的把被子往褚奕峰那边拉,掖好被角,褚奕峰如有所感的往凌霄身边靠,凌霄轻笑,干脆把人搂在了怀里。
凌霄听着帐外草虫的鸣叫,静静的等待着。
“报!将军!将军!”
丑时,帐外亲兵慌声道:“将军!大将军在帐中遇刺!有叛军混进来了!”
凌霄微笑,终于闭上了酸涩的双眼。
第二十九章
“怎么了?!”褚奕峰猛然坐起,一手抄起榻边的衣袍披在身上,大声道,“进来!说清楚!”
凌霄帮着褚奕峰穿好衣袍,自己随意的拢了一身玄色大袍,帐外亲兵急急忙忙进来,慌道:“报告将军,刚才大将军的亲兵来报,大将军遇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没气了。”
褚奕峰脸色一白,凌霄一把握住了褚奕峰的手,轻声道:“我随皇孙去看看,大将军的大帐在军营最深处,没道理这么轻易的让叛贼钻了空子。”
“是,你随我来。”褚奕峰定了定神,带着凌霄一同去大帐。
韩信忠的大帐里已经围了一群将士,见褚奕峰和凌霄来了连忙止了喧嚣,躬身行礼。
韩信忠的尸身还在榻上,遮了一袭白布,褚奕峰走过去掀开白布,小心的遮住。转身大声道:“出事时谁在大帐里?帐外是谁伺候的?!全带过来。”
帐内一阵沉寂,凌霄冷冷道:“聋了?没听见皇孙的话?”
韩信忠的亲兵尴尬相顾,还是乌戟上前一步道:“三更时将军就……就派人拿了酒来,还招了几个女人,末将等不便在此,然后……咱们就不知道了,那几个女人只是哭说什么也没看见,完……完事后她们在帐中睡了一会儿,要趁夜色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将军已经遇刺了,再嚷出来……就这样了。”
褚奕峰越听越急,老皇帝当年打天下时的规矩,军中无赏不可饮酒,更不能命女人随行,就是怕误事,这韩大将军一下子犯了两个大错,又不明不白的丢了命,怎么向朝廷报告?!
褚奕峰一着急就忍不住回头看凌霄,凌霄这才发现帐中将士竟是全望向了自己,他身份再高在军中也不过是一个四品参军,都看他做什么?
凌霄哭笑不得,太子都派了一群什么草包过来,遇见了事全慌了神,难不成这也要自己主持大局?虽然他很想就是了。
凌霄调整了下心情,沉声道:“韩将军居然受了叛贼的暗箭,虽也有将军律己不严之故,但如今叛军压境,此事传出去怕是更扫了我军的士气。”
凌霄一脸的惋惜,“再说句私心的话,我等离开故土到了这荒茫之地,谁能预料自己没有这一天,死后若都是这个下场……”
凌霄声音慢下来,众将士心有戚戚,说到点子上了,兔死狐悲,要是褚奕峰按着实情大张旗鼓的报给朝廷,这韩家一门都会受牵连。
凌霄躬身对褚奕峰道:“下官斗胆,请皇孙先不要昭告全军,只说大将军是在自己帐中遇刺,至于其中端的,皇孙用密信报与朝廷,还是看圣上和储君的意思吧。还请皇孙仁慈,为大将军美言几句吧。
“这样一能稳定军心,也许更能激起
众军士的斗志,下一战必能全力而战为大将军报仇。”凌霄条条分析,“二是……也为了安抚大将军的在天之灵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三是这样能让褚奕峰接手军中大权,四是……可以顺利收服韩信忠的旧部亲军。当然,后面这两条就不方便说出来了。
此言一出帐中将士都敬服,身在沙场谁能预料自己会犯什么错会怎么死?若是死后能得这样的安排,皇城中的父母妻儿也能受赏,也算是能瞑目了。
褚奕峰见将士们都同意,他自然更是唯凌霄命是从,点头道:“那就这样吧。”凌霄点头,凤眼微转,余光扫向一边站着的韩信忠的副将乌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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