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本意是不想输给傅淳,强撑着他作为老油条的尊严,怎么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撩怂了?
可等巫舟说完这句话抬眼,就对上傅淳噙着笑意的眸仁,带着让人心脏剧跳的光,巫舟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傅淳已经开了口:“既然如此,那晚上我等你一起回来沐浴,左右都是男的,怎么着不都行?”
说完之后,瞧着巫舟终于绷不住的面皮,接过他手里的官帽,往巫舟头上一戴,还给正了正,走之前还故意道:“看来封大人对我这身材还是挺满意的,大白天看完了不够,还要晚上再一起沐浴看,哎,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了。”
巫舟:“……”他现在想收回昨晚上的话,再将这个臭不要脸的扫地出门,太自恋了。
巫舟与傅淳大早上互怼了一番,可明显感情更好了,一起用过早膳之后,巫舟慢悠悠去上早朝了,只是已经晚了。
他从到了宫门口下了轿就开始扶着腰,边往里面走,走一步颠三步,等颠到金銮殿时,早朝刚好结束了,众人本来还好奇以前勤勤恳恳从未缺席的封大人早朝竟然没来,稀奇啊。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巫舟捂着腰一副憔悴病弱的模样,看到他们,更是抚着柱子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朝着同僚打招呼:“这早朝就结束了?看来我这身子骨是真的不行了……”
众人对视一眼,“封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我不是领了旨去当差,结果不巧遇到了扬王那件事,当时为了抓到那些冒充扬王的贼子,不小心被踹了一脚,当时就觉得不适。但是身为大傅国的栋梁之才,本官怎么能倒呢?所以,我就迅速赶到了地方继续办差。可是吧,没想到这腰愈发不行了,本来赶了一个月的路,就觉得要遭……这不是,昨儿个进宫禀告这些时日的事,等晚上回去啊,这差点就没起来。”巫舟边说边叹气,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偏偏众人将这些时日宫里宫外发生的事一联想就觉得这封咎舟还挺惨的。
先帝在的时候,虽然对他有知遇之恩,可再大的恩情还了十年也差不多了,更何况,封大人欠的是先帝的,跟新帝也没关系啊?
结果新帝这两年愈发不拿封大人当真了,哪里有苦往哪里坑,他们心知肚明,以前觉得封大人是新帝的人,对方乐意,他们能怎么着?
如今瞧着……也许封大人怕不愿意,只是被逼迫威胁了。
被新帝用先帝的恩情给威胁了,真是过分啊……
听说昨日新帝愣是将封大人留了一整日,听说连顿膳食都没给吃,太惨了,惨无人道。
可这些话他们可不敢说,尤其是看到随后跟上来黑沉着脸的乌相爷,更加不敢多嘴。
巫舟也只是让他们听到,觉得铺垫差不多了,看到乌相爷就红了眼:“相爷……”
乌相爷本来到了嘴边的斥责还没出口,就看到封咎舟就那么红了眼:“…………”
众人本来打算赶紧走人,免得被殃及鱼池,结果还没走,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忍不住看向了乌相爷,没看到封大人都这样了还这么凶?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封大人是好官啊,身残志坚,以前想想也是他们有偏见,封大人虽然做的事不妥,可却都是实打实的为百姓着想。
他们不该用有色的眼睛看封大人,毕竟对比封大人这样的好官,乌相爷这么不把人当人的才更加罄竹难书。
乌相爷被偷偷瞥向他用眼神控诉的百官气得差点崩溃:他说什么了?他见到这厮可连嘴都还没张呢。
乌相爷深吸一口气:“你今日怎么没来上早朝?”
巫舟眨眨泛红的眼,戚戚然摆摆手,“没什么,就是……本官身体不适。”
“你身体不适?你怎么身体不适了?是不是故意不想来上朝?不想来以后都别来了!”乌相爷气得脑仁疼,昨个儿跟他们杠了一天,那时候据理力争,他与皇上两个人都没对得过他,当时那模样哪里像不适的?一定是装的,一定是!
乌相爷猜是猜对了,问题是他不信,百官信啊,他们又不知道他与新帝昨日喊巫舟在御书房是干嘛的,先听了巫舟之前那一番凄惨的言语,再听到乌相爷,就皱眉了,乌相爷过分了吧?
他不过是一个相爷,好歹封大人还是首辅呢,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他当这皇宫是他家的啊?不过说起来,还真是他乌家的。
太后是乌太后,乌相爷是新帝的外祖父,这可不就是一窝子都是乌家的……
众人心里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知不觉间,大傅国何时掌权的都是乌家的人了?
这让他们后脊背生出一股凉意,外戚专权,哪朝哪代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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