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辈子还没被一条鱼这么戏耍过,心思一转,不就是演戏么,他一个人还弄不过一条鱼?
于是,郝弘钰忍着不适,重新握住了巫舟的手腕,咬牙切齿:“是、吗?那、太、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巫舟咧嘴一笑,亲亲.密密双手合十握住了郝弘钰的手:“那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呢。”个断袖,他堂堂一条鱼,鱼身人心还斗不过一个人?
一人一鱼各怀心思,笑得都浑身凉飕飕的。
等郝弘钰觉得差不多了迅速收回手,巫舟也赶紧收回去,把手背到身后蹭了蹭身上的里衣,想到这衣服还是郝弘钰贴身穿的,想立刻脱了。
但在光着与这衣服之前,巫舟果断选择了这个。
门外的厨子奇怪怎么郝老板换个衣服这么久都不出来?于是,这会儿好几个厨子都守在门外,怕是不是他们得罪了郝老板?这可是个大户,万一得罪了郝老板,他们这酒楼可就在茔州城开不下去了,“郝、郝老板?您没事儿吧?要不……我给您烧点热水,您洗洗?”
郝弘钰可不想被一条鱼围观,摇头:“不必了,这就出来了。”
他捡起一旁的外袍,面前忍着不适穿上了,边系着腰带,边看着站在一旁乐滋滋优哉游哉的巫舟,压低声音,“还不变回来?怎么着,进来的时候是一条鱼出去就是一个人,你还嫌别人不知?”
巫舟想变啊,问题是,万一男主说话不算话,他岂不是白跑了?
“变是变的,但是……恩人你不会等我一变回去,就将我生煎了吧?”巫舟抬抬眼皮看过去,不是他以小鱼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好不容易第十书了,万一男主将他烧了做成一道菜,他还得重新来过,这多不划算?
郝弘钰将腰扣合上,抬眼瞥他,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像是会杀未来夫人的人吗?嗯?”
巫舟听到那夫人两个字,嘴角抽了抽:演,你继续演!
巫舟立刻依偎过去,抬眼拼命眨巴放光:“夫君说得极是……”
等肉眼可见男主抽搐的嘴角,巫舟心情大好,怕摔下去,直接先坐在了桌子上,迅速红光一晃,变回了一条鱼,一条被白色的里衣裹着的一条鱼。
郝弘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被那句夫君给渗到了,不过他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这样想想,郝弘钰再瞧着在里衣里死命蹦跶的鱼,将里衣掀开了,再瞧着之前觉得特别无法忍受的鱼此刻连鱼的轮廓都柔和顺眼了不少。
等郝弘钰的目光对上巫舟的死鱼眼,再次用里衣一兜,将鱼给兜了起来。
巫舟刚开始变回来还不觉得怎么样,等在里衣里憋了一会儿,就觉得整条鱼都不适了,在里衣里扭来扭去:好歹都是“以身相许”过的了,咋地也能有个抱着的优势吧?
结果这个上一刻还说着以身相许非他不娶的,下一刻就嫌弃成这样?
郝弘钰瞧着蹦跶的欢实的鱼,全身心都在拒绝,默默抬起手臂将鱼远离身体,这慢悠悠走了出去,打开门,看到一众厨子,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已经没事儿了,都各忙各的吧。对了,这鱼也算是跟我有缘,刚刚我听李哥说,这鱼是要杀了给我加道菜?”
之前抓着鱼的厨子立刻颌首:“对、对……这不是瞧着这鱼新鲜又肥,口感一定很好,这才……没想到出了这事,真是对不住郝老板了……”
“无妨,既是有缘,那也别杀了,我就带回去,刚好是个红色的,讨个喜庆。不知李哥觉得如何?”郝弘钰笑着道。
“这肯定没问题没问题!”厨子眼底一亮,看郝弘钰的确不像是生气的,立刻就让人去拿了一个干净的木盆来,里面装了干净的水,捧到了郝弘钰的面前。
郝弘钰这才将要闹江的鱼给放进了木盆里,顿时,巫舟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浮出水面,瞧着郝弘钰噙着笑意的一张脸,越看越气,吸了一口水,朝着近在咫尺的男主吐了一个鱼泡泡,溅了他身上几滴水。
郝弘钰:“……”
他低头看过去:再吐,生煎清蒸红焖。
巫舟迅速一甩尾巴,鱼鳍忽闪了下,立刻遁了。
郝弘钰这才满意了,将木盘捧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来后厨的目的:“这次谈生意的老爷是个吃斋的,连油星都不吃,我怕下面的人搞错了惹了不快,这才过来亲自说一声。李哥你劳烦亲自做几道素斋,我就先回去了。”
若非这次的生意对象小细节苛刻,他也不会亲自过来一趟,结果,遇到这个倒霉鱼。
郝弘钰回去的途中低头看着游得欢实的鱼,那尾巴甩的那叫一个欢快,看得他这种对鱼不感冒的,都想吃鱼了。
巫舟本来保住了鱼命正在得瑟,不经意抬起头,就对上了男主如狼似虎的一双眼,抖了抖鱼鳞:这厮……想、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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