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争到最后,然后就这样不要了?”
这跟秦桐以前在商场上的所见完全不同,以往朋友归朋友,上了利益之争照样不留情面手段层出,哪有这般轻易就拱手退让的?
何问荆一眼看出他的狐疑,笑道:“我看中这个地方也不过是瞧它的地段好,但要说到拿它来做干什么,不过就是在底下的商行里挑出一样建个分号,也弄不出个新花样来。倒是秦桐你,将来想的什么点子倒是让我很期待。”
秦桐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抓抓头发:“那开张了必定第一个给你发贴子。”
“一言为定。”
于是宋宁接道:“如此甚好,秦公子,我这里已经将地契和买卖契约都一并拿来了,你只要在上面填上你报的价格,签名再按上手印便成。”
秦桐却有些心虚起来,银子到现在都没见到影子,他要都签了但没钱付账怎么办?看看陆伽焰,见他对自己点头,这才放下一半心,点头道:“好。”
宋宁将契约递过去,又从怀中掏出个印泥盒子,端端正正摆在秦桐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秦公子,请。”
秦桐于是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按上手印。宋宁将其中一份收好,然后将地契推过去:“现在这楼是秦公子你的了。恭喜!”
秦桐嘴里虚应,再次拿眼睛瞟向陆伽焰,见到他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数过几张递给宋宁,说道:“你验验吧。”秦桐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宋宁打眼一过就收到怀里:“‘大通银号’的银票,自然真真的。”
说完拱手对着众人一揖:“那在下的事情就此完结,便与大家就此别过,告辞。”
宋宁走后,何问荆站起来对秦桐道:“头彩被别人拿了去,我也只好居个第二,恭喜恭喜啊,可别忘了刚刚的话,你的第一份贴子可得给我。”
秦桐将视线收回来,转向何问荆笑道:“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何问荆又像想起什么来,问道:“说起来,你似乎是想拿这楼子做另外的事,那你原来是做什么生意的?真是大意,我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
秦桐倒是迟疑起来,在这时代,大男人做胭脂水粉,听起来总不是那么能理直气壮的事。何问荆见他面露犹豫,试探道:“不方便说么?那便不说了吧。”
秦桐连连摆手,笑道:“也不是,我自己不觉得,不过感觉别人听来总会听来怪怪的,所以也提得少,我做的是胭脂水粉。”
何问荆一愣:“胭脂水粉?”
转念一想,难怪前些日子去到“绿漪阁”里问婉梦时,她就说寻月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人变漂亮了,阁子里不少人都好奇得要命,个个都在琢磨这事,却都不得解。
当时他就认出那个寻月就是自己见过的女人,但没听出过所以然来,又见寻月的确与初见时有了很大不同,更加感觉一头雾水,这时一听秦桐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问荆眼睛略略一转,笑道:“做胭脂水粉,那可是很讲技巧的手艺活,而且要对女人特别有研究才行,倒也不失为一件风雅事。”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再次回忆起初次在阁子里见到的那一幕,真是觉得越想越趣味无穷。
秦桐扯扯嘴角,他现在哪能研究什么女人,光是每天天人交战都够他受的,却还是笑笑道:“哪里,只是对植物草药一类的多些兴趣而已,顺便就当赚个饭钱。”
边说边站起来:“天色也已不早,不如下次挑个好地方再续,我也还有些事情待办,失礼之处可不要见怪。”
何问荆跟着起身,笑道:“哪里,这儿现在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不如改日我递个贴子到府上,你可不要推辞才好。”
“不会不会。”
两人待要别过,秦桐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要到那个卖金鱼陈家走一趟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过去,你知道路么?”
“哦,看来你很喜欢金鱼啊,想去看看?”
秦桐呵呵一笑:“是有些兴趣。”
“金鱼陈家我倒是去过,的确能称得上大开眼界。这样,恰好我等会要去的地方便经过金鱼陈家,不如捎带你们过去。”
“真的?多谢。”
何问荆随手将折扇打开,笑道:“举手之劳,何必这么多礼数,这便走吧。只是我今日坐的马车属于单座,可能有些拥挤吧。”
秦桐上了马车暗暗咋舌,这马车,说是单座,里面却宽敞得容纳三个人都不觉拥挤,反而刚刚好。
车内的一侧是车座,对面是张小桌,居然酒水小食一应俱全,何问荆领秦桐坐下,倒上酒边喝边聊天,陆伽焰坐在最里面,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阖上双眼闭目养神。他这态度让秦桐感觉尴尬,又不能明说,只好笑笑表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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