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摇头。
又按到不可描述下方穴位,力道很重:“疼不疼?”
唐缈几乎僵硬了:“不……不疼。”
淳于扬突然一手扶住他不可描述的肩膀,另一手移向他的背部。
“……”唐缈吓得魂飞魄散,眼冒金星,“这样不不不不太好吧……我还是头头头头一回……”
淳于扬问:“头一回中毒?”
“头头头一回……”
“你不是头一回中毒。”淳于扬说。
因为在轮船上时,他亲自喂了他两回毒。
“我还没没没有……跟人……那那那个……”
淳于扬完全不理会,沿着唐缈的脊柱往下摸,时不时按一下,问:“这里疼吗?”
“不……不疼。”
唐缈没想到淳于扬居然越按越下,几乎深到他的裤腰里去,他一方面吓得即将晕厥,一方面又被按得发软,简直要死了!
“奇怪,腰俞穴居然也不疼。”淳于扬喃喃,“这毒到底是走哪条经呢?”
腰俞穴属于督脉,位于背部下方,不可描述沟分开处。
“……”
唐缈脖子后仰,直勾勾地望着房梁,鼻血沿着他线条柔美的下巴一滴滴落下。他意识都快出窍了,淳于扬偏还按个不停,又揉又摁力气不小,真是要死了……
在淳于扬的手继续往下伸时,被唐缈一把抓住。
“麻烦你……”
“嗯?”
“麻烦你先到我家当三年长工再做这种事好吗?”
淳于扬问:“什么事?”
他居然还问什么事!什么事!什么事!!!
神经病啊你!!你要死啊你!!!
唐缈猛地推开他,把两边大敞着的衬衣拉回来,掩住自己的身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麻烦让让,我要下来。”
他从灶台上跳下,落地时头晕眼花,双膝发软,还因为剧痛惨叫了一声。他被蚂蚁咬了仅仅十多分钟而已,两只脚底板便从针扎似的刺痛变成火烧火燎,不碰不要紧,碰了痛不欲生!
他往前一扑,攀住了淳于扬的手,惨声喊:“好疼好疼好疼!快快快把我抱上去!”
淳于扬又把他放回灶台,斥责道:“那你乱跳干什么?没事找事!”
唐缈疼得眼泪都下来了,趴在灶台上还没来得及喘息,又痛呼出声,扭头大喊:“哎哟!你干嘛?!”
只见淳于扬抓住他的右脚踝,食指指节在他脚心按下,只稍稍用力,他便疼得满灶台打滚。
“住手住手住手!!!停了停了停了!!!”
“啊啊啊啊!!停下啊啊啊!!!”
“我喊你爸爸还不行吗?!别按了别按了!!!”
淳于扬说:“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明、明白什么呀?”唐缈扭过头来,小脸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鼻血更抹了一灶台,相当血腥,不知为什么也有点儿靡丽,总之触目惊心就是了!
淳于扬说:“虽然你各大腧穴却没反应,但我有应对这个毒的方法了。”说着又是一按。
唐缈哭爹喊娘,把鼻血抹向高处。淳于扬赶紧挡了他一把,说:“别乱滚,小心锅烫!”
“爸爸……饶了我吧……”唐缈嗓子都快哑了。
“别乱喊,你等我一下。”淳于扬说着便走出厨房,一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他的军用挎包。
他先是在菜篮里找到了几块生姜,又从碗橱里翻出一点桂圆干、红枣干和紫苏叶,接着重新烧起一小锅水,卷起袖子洗了手,麻利地将姜和其余材料或切片或碾碎,一起倒在锅里。
当屋子里渐渐弥漫起姜汤的香气时,淳于扬从挎包里掏出一包药粉撒下锅,又加上一片熟地,说:“熟地是熬药剩下的,送你补补肾,免得待会儿受不过。”
唐缈颤声问:“受不过什么?”
淳于扬居高临下望着他那张因为沾了血而红白交错的脸,半晌方说:“受不过痛。”
淳于扬从军用挎包里掏出一根艾条, 揪下几团艾绒捻成围围棋子大小, 捏在掌心,转身对唐缈说:“接下来你要忍着点儿。”
唐缈下意识地往后缩,满脸惊恐:“你要干嘛?”
“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冒点儿险, ”淳于扬出手扣住其脚踝,“拔毒。”
“……”
唐缈爬着逃窜,被他一把拉了回来:“躲什么?想死?”
唐缈不想死, 但直觉接下来的事会比死还痛苦!
淳于扬说:“目前看来这毒只走肾经,说明其极为猛烈偏激。如果现在不把它拔|出|来的话, 下午五六点钟肾经旺盛的时刻就会正式发作,你目前的症状只是流鼻血而已, 谁知道将来还有什么,麻烦你配合一点!”
唐缈蹬腿:“我不要!让它流!你走开!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非拔不可。”淳于扬为了阻止他逃跑,干脆跃上灶台把他的两条腿都控制住,一条扣在手中, 一条夹在腋下, 两个人以极为古怪的对峙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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