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了理他的羽毛,笑道:“没有人会天天黏着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就像你,总爱和我还有你天父待一块,不是么。”哈尼雅说:“我才不是指这一种!你不觉得玛门在诱惑你?”我说:“这是魔界的习俗。在他们眼里,性爱并不是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哈尼雅狐疑地看着我:“真的么。”我分外确定地点头。
哈尼雅耸肩,看看底下两个人:“为什么玛门不骑马?”我说:“据说他只有在战场上面对强敌的时候才会骑。”哈尼雅说:“这样对他的对手挺不尊敬的。”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吧,如果他有把握能胜,这样做未必不可。”哈尼雅看了我许久才慢慢说:“父亲,你怎么总帮着他说话?”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吃醋了?”哈尼雅憋屈了半天才说:“我才是你儿子。”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是啊,所以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外人超过自己儿子?”
哈尼雅笑笑,撑着下巴继续观战。
莫斯提马和玛门对峙已久,玛门一直抱着大镰,轻倚在上面。镰刀尖一半黑一半银,对比分外明显。
忽然莫斯提马一挥铁索,驾马往玛门冲去。
马蹄的踏地速度愈快,声音愈响。
玛门站在原地跟看不见人似的,还把镰刀杆原地转了一圈。
莫斯提马的黑披风在飞沙走石中扬起,如同飘荡翻涌的旗帜,惊涛骇浪的海面。
他就要冲到玛门的面前。
玛门扣住镰刀,快速扛在肩上。
骊马追风掣电,莫斯提马提着铁索,铁索在空中打旋,尖锐得就像雄鹰的利爪,猛虎的獠牙。
它变成一条白银长蛇,疾驰冲向玛门。
玛门忽然单手把镰刀朝天上举起。
当当当当数声惊响,铁索绕着镰刀柄旋转数圈,以潮鸣之速缠在上面。
莫斯提马一惊,匆忙把另一只手也握上去。
玛门只是举着镰刀,依然岿然不动。
莫斯提马双手扯住铁索,使力往后拉。他身形后仰,马儿像与他合而为一一般不断后退,铁蹄在石地上摩擦出叽叽嘎嘎的刺耳声。
玛门的镰刀就像魔界的擎天柱,笔直地指着高空。
莫斯提马的脸微微胀红,那场面让我想起了两个瘦子和一个巨肥壮汉拔河的场面,一边要死要活挥汗如雨,一边把绳子绑肚子上就OK,还站那吃香蕉。
拔河这个玩意跟做爱是一个原理,有高潮也有高潮后的懈怠。莫斯提马铆了最大的力往后一扯,镰刀终于往前倾斜了大概五度角。但是到这就是极限。
他稍微松懈的一瞬间,玛门忽然往后拉了一下。
莫斯提马连人带马往前冲一步,紧绷的铁索松了。
玛门又用镰刀把铁索缠了一圈。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一步一步,一圈一圈,玛门旋转镰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莫斯提马竭力挣扎变成了马的疾驰。
记得曾经听几个大天使谈过战场经验,其中一条就是:永远不要让玛门近你的身。
此时,莫斯提马被玛门扯到了面前。
玛门单手斜挥大镰,弯弯的刀尖在空中划下残银一绺。
身边的哈尼雅身形一震。
黑马的两条腿被玛门硬生生砍下来。
猩红落满地,惊鸣散满天。
莫斯提马整个人沿着马蹄往前俯冲。
玛门手腕一转,以镰刀柄底对住他,飞速捅上他的胸膛。
镰刀上的血洒在空中,打着转落下。
莫斯提马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全场惊叹。
玛门重新把镰刀扛在肩膀上,倾斜着身子站立。
路西法坐得高高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的笑。莉莉丝蹙眉看着莫斯提马,微微摇头。萨麦尔和沙利叶对看一眼,一起伸出大拇指。阿撒兹勒轻轻鼓掌。
哈尼雅说:“魔界的竞技真残忍。”
我说:“可惜了一匹好马。”
玛门朝四周看去,等待着别人的挑战。大巫师那边的竞争几乎已经被无视。很快又有人下去挑战,是个比较陌生的大恶魔。他刚一骑马冲去,玛门就双手举镰往地上砸去。
地面裂开,长长的蓝光顺着裂缝飞驰过去,大恶魔那一边立刻人仰马翻。
阿撒兹勒说:“地皮破坏小王子。”
沙利叶说:“希望今年路西法陛下不要又叫我去修路。”
一名女恶魔上场,长得蛮不错,身材一级棒。脸蛋有点像什么人,我记不大清楚。
在她动手前,玛门就先走过去给她行了个吻手礼。
萨麦尔抱头惊呼:“洁妮!不要被这花心小子骗了啊~~”
洁妮回头大声说:“爸你少废话!”
萨麦尔大惊,倚在沙利叶身上抽泣,沙利叶拍拍他的肩,无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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