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伯,喝点什么?”路西法对她笑了笑。
原来她就是拉哈伯。和桑杨沙风格不大像啊。
拉哈伯说:“不了,谢谢陛下。”
路西法点点头,遣散了所有拜见他的人。他坐在吧台旁,接过孪生恶魔递来的红酒,轻啜一口,转头看着玛门:“儿子,有没有想过定下来?”
他的侧面很好看,眼睛空灵得就像天空。
“没遇上适合的。”玛门玩着黑猫。
“这样,给你看个东西。”路西法从怀中拿出一支细细长长的东西,玛门接下。
不过是一支海螺做的笔。
路西法说:“我在拜修殿里找到的,这支笔放在枕头下。”
玛门一脸茫然。
路西法摆摆手,接过笔便没再说话,只是脸上一直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玛门说:“怎么今天只有你和拉哈伯来?”
路西法一时竟笑得有些俏皮:“我高兴自个儿出来喝点酒,他管不着。”
玛门一脸麻木状:“老爸,我真受不了你。”
路西法又只微笑,举起红酒,轻轻摇晃。
透过高脚杯看着魔王的容颜,双眼倏然间如同哭过的红。
16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就光听到酒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路西法说的那个“他”是谁?
如果那个人如我所料,是米迦勒,那路西法是个精神病,没错了。
唉,你说一个男人,一天倒晚留恋过去,跟具尸体待在一块,还把他当活的看,说得过去么。
最重要的是,他非但不觉得丢人,还把这事当荣耀,我真是彻彻底底无~~语~~啊。
但是,在我无语的同时,我又相当憎恶自己。怎么咱的摄像机镜头跟卡壳了似的,一直对准路西法,动也不动?
路西法眨眼,路西法喝酒,路西法垂头,路西法蹙眉,路西法出神,路西法笑。
唉,看够没看够没?无聊不无聊?我都觉得自己无聊。
等我想起自己跟丢了什么以后,是在路西法提起以后。
“玛门,刚跟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呢。”路西法这话说的真是绝了。
“老爸,你说话能不这样么。”
路西法笑:“不逗你了,你继续跟他们玩吧,我要回去了。”
“等等老爸。”玛门又捏起猫颈上的白翼,问道,“这个原来是系在猫耳上的,是你把它放在脖子上的?”
路西法点头。
“猫科动物的习性跟狗不一样,它们生性桀骜不驯,不爱受人束缚。”玛门拉了拉白翼下的丝绸,“你要硬套个项圈给它,它会死。”
路西法说:“如果你不绑住它,它会被野兽咬死。让他死在你的怀里,或是死在外面,由你决定。”
玛门咬紧牙关,一直看着黑猫:“爸,对不起。”
路西法说:“你没做错任何事。”
玛门说:“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再挽回,是不是?”
“谁说了?现在我把他绑得牢牢的,我们不是很开心么。”路西法把玩着手中的海螺笔。
“你接受现实好吗?米迦勒已经……已经去世了。”底气不足的玛门。
烛光下的海螺笔染上了点血红。
“爸……你是不是神智有点不清楚了?”
我汗,玛门这小子真是得到米迦勒的真传,超级笨啊。问一个神经病你是不是神经病,不就等于问一个喝醉的人你喝醉没有吗?
果然,路西法说:“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敢打你屁股。”
当然是笑着说的。真的,要不提到米迦勒的事,谁敢说他是疯子谁是白痴。
“我没有不接受现实,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路西法说这话简直跟说要上WC一样简单,但也相当出人意料。他轻轻晃动着高脚杯,却滴酒未进:“米迦勒以前叫伊撒尔的时候,性格不是这样的。可以说,他小时候和他少年时,性格差了很多。少年到成年,同样差了很多。”
玛门说:“小时候?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路西法说:“嗯。好久以前的事了。”
玛门说:“他小时候长什么样的?”
“你不是见过么,他变小过。”路西法的手在胸口划了一下,“头发是红色,就到这个位置。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声音还特别尖,有点像女孩。但是,他是我见过所有小孩里面最蛮横的一个。要不是因为他父亲,我绝对不会和他说半句话。”
玛门说:“然后呢?”
路西法说:“他从小就暗恋我,向我明示暗示过很多次,都被我含糊带过去了。”
玛门脸一拉:“为什么?”
路西法说:“因为那时他真的太讨厌了。我真的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讨厌的小孩。”我晕,第二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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