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那里不同了?盛意心里冷笑,这人,原来是新时代的新型老鸨子,专门做介绍皮肉的买卖,他悄悄看了一下自己脚上那双厚窝子,盛意很纳闷,从头至尾,他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魏醒似乎知道盛意在想什么,他拿出中华烟,取出两支递给盛意一支,盛意摇摇头。
“你干净,这是最重要的,唐远需要一个跟他过日子的人,他不要一个花瓶,他以前拥有的花瓶够他开家瓷器店了,呵,我这样说你别生气,我保证,这一次他是真的有好好过日子的想法,你放心,如果他真的辜负了你,我会给你足够的赔偿的。而且,唐远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这一点我拿人格保证。”
盛意还是低着头,他要笑死了,真的,他心里耻笑着:你哥的,你这个现代老鸨子哪里有人格了?
魏醒知道,这个孩子是不会轻易被他说动的,他开始掰很实在的道理。
“你看,我说这话是俗气了点,不过,你可以仔细想一下,你的父母一定赚钱很辛苦吧?他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是买套房子,给你安排个好工作,然后娶个家长里短的女人,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吗?我知道,提出这个要求的确是过分了些,毕竟,一个男人和同性在一起,确实很惊世骇俗的。不过,你想下,唐远跟你也许是一时新鲜,当然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怎么着,怎么说,哥哥我都不会亏你,唐远不成还有我呢!一下子,你无需再像你的同学那样,为了将来一份月入几千的朝九晚五的可怜工作去努力了,你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你的人生了,房子、车子这都是最基本的。人为什么活着,不就是面子上的那点子破事吗?你现在还小,根本不知道世事艰难,我在搭救你,懂吗?这个世界能力和权利永远站在本事实力之前,有人也许要几十年才能领会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是个很会思考的孩子,你看,我们在做一场聪明人跟聪明人的交易……”
魏醒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难为他为了朋友可以这样费心劳力,他越说越激动,已经开始上政治课了,一般的政治老师都没他这么激情。盛意小小地仰望了他一下,觉得这个人应该身穿白袍,去街头传道,初一十五兼职做神棍摆地摊,那倒也合适。
“怎么样?答应我,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从此迈向新的生活。”魏醒突然伸出手,把手指叉进盛意的头发,但是盛意最近有些懒惰,几天没洗澡,头发油腻得要死,所以魏醒的结束动作做得颇不优美——伸出手,迅速缩回去,拿出手帕擦擦手。
“我……’”盛意不想回到刚才那个小屋子里去,他想:我先答应,明儿该怎么就怎么着。大不了我换个学校好了。
魏醒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孩子不愿意,当然正常人都不会愿意的,他走过去,双手提起正在索索发抖的盛意,人家从进门开始就冷得发抖,外面的雪是越来越大了,他是南方人,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雪呢。
盛意就如四月出生的鸡仔儿一般被魏醒拖到门口,他坐得腿有些麻木。魏醒把门打开一条半尺长的缝隙指着外面用确定的语气说:“你看,仔细看着。”
盛意很仔细地看着,班里的同学聚集在那里,巴望着学校能为他们做个主,能解救一下他们这些人,那位总是喜欢说世界各地政局的胖子,此刻已经开始后悔,他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辅导员,而他的老师也无能为力,他缓缓给自己的辅导员跪下:“您想想办法啊,老师。”
他这辈子,也许这一次的老师,叫得最真诚了。
盛意很纳闷,为什么没人来找找自己,难道自己被遗忘了吗?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魏醒从那份名单上划走了,其实就是说破天也没他什么事情。
“你也想那么无依无靠的跪着吗?”魏醒在他耳朵边催眠一般说。
当然不愿意,打死自己盛意也不会给别人跪下,他摇摇头。
大雪纷飞中,一位满脸沧桑的家长冲进来,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从县城到这里,深夜没班车,他是一路跑着来的,他看着猥琐在角落,穿着一身假名牌带着一条夸张的银链子的儿子,冲天的火气冒了出来。
“你个兔崽子!”他顺手抓过一边的拖把,冲着儿子没头没脸地打过去:“你妈,你妈还病着,连个水果罐头都舍不得吃……”
“你也想你的父母,一会这样从外面冲进来吗?”魏醒继续催眠。
盛意眼睛一亮,可以吗?可以吗?他拼命地点头,这样就能把一直神秘的爹整出来,那也是一桩美事哇!但是,他很快又摇头,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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