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上下打量唐远,说实话,那种关系他打死也不要,不过这个人倒是挺好玩的,一点都看不出遇到过那么艰辛的事情。接过服务员递给他的盒装牛奶,盛意难得地开了句玩笑。
“陛下,臣,断奶很久了。”
唐远大喜,拉着盛意绕过活泼的转圈、蹦跳、还拉踢腿的露露,去那边的大桌子。
魏醒扭头,有些不甘心情愿地找辛华铭撒气,他就是看着唐远拉着盛意的手不舒服,听盛意难得的玩笑不舒服:“你从那里找来的野猴子?”他指着露露问,就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女人。
“郊区……马戏团,她玩空中飞人的,你要票吗?”辛华铭回答。
“朕的御厨是新来的,手艺还不错,你们试试,给朕提一些意见。”唐远给盛意看菜谱,他挺喜欢他的。
盛意打开菜谱,憋得实在难受,他哭笑不得地翻着。那些菜,别的菜馆子都有,只是所有的菜名前都加了唐朝二字,像:唐朝酸菜粉,唐朝糖醋丸子,唐朝凉拌拉皮……
“哥,你别玩了成不成,人家盛意第一次来。”魏醒有些担心地看盛意,盛意把脸抵在菜谱上,看不出啥表情。
唐远哼了一声扭头看那边的露露,她顶着两个盘子一个茶碗在单足顶立,辛华铭大声喝彩,玩得挺高兴,看样子那两个人处得不错,活脱脱一对神经病!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得嘞,皇弟,朕明天就开业了,还不给哥哥过个瘾头?”唐远有些郁闷,这孩子,咋恁不懂得幽默呢?
就这样,唐远第一次见到盛意,挺喜欢的,这令辛华铭很满意,魏醒有些莫名其妙的郁闷,盛意出奇的合作,他不对唐远的惊世骇俗之举表示惊奇,他甚至是合作的。他们吃着唐朝风味的家常菜,听着唐远神经一般地一口一个朕的浑身冒着鸡皮疙瘩。
“你不吃吗?”盛意好心地问。
唐远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些煎炒烹炸,最近他喝中药,忌口,他别扭地扭动几下:“寡人有疾。”
辛华铭一块唐朝的排骨喷了出去。
唐远疯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终于在没人捧场的情况下他正经了一些,但是依旧背台词:“梦想他走了!像我无数次做过的甜蜜而伤感的梦,来去都悄无声息,只留下梦醒后令人心碎的空虚。”
盛意咬了一口四喜丸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下,他记得他也是很喜欢大明宫词的,有些台词他记得,他说:“为梦想捐躯是职责,犹如木炭的任务是燃烧,而成为灰烬则是乐趣,是满足。皇上(原来的词为皇后),忍并不意味着僵硬地去忍耐悲苦,它真正的含义是去理解、化解悲苦,从而将其化为快乐,像天空那样将风雨化为彩虹。惟此,则任何人就都可以活得像天空一样久远……后面的我忘记了。”
唐远非常喜欢,虎牙笑得都跑到高速公路:“魏醒,你哪里认识的他,我咋恁喜欢他呢?”
魏醒端着的汤碗微微向一边倾斜了一下,他看下盛意,他不理解,为什么从来都是对他恩,恩,恩的盛意,突然那么多的话。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他看下辛华铭,辛华铭似乎很高兴,他不停地帮唐远夹菜,帮盛意夹菜,听到他们说那么多话,他更加高兴,几次悄悄冲魏醒竖立大拇指。
一顿看上去非常满意的家宴,唐远很认真地问魏醒:“兄弟,哥哥这菜怎么样?”
“糖醋排骨太甜,酸菜粉太酸,油炸丸子太油。”魏醒硬邦邦地说完,拉起盛意往外走。
辛华铭放下手里的手帕,慢慢站起来安慰一脸惊讶的唐远:“哥你别理他,这几天他有些便秘。”
唐远摊摊手,无所谓地很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菜:“是有些过了……换厨子吧,后天开业还来得及吧?……人呢?”
盛意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那边,辛华铭在跟魏醒吵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好像是在说自己。露露饭都没吃,依旧活泼,她从雪地里抓了几把雪,揉成雪球对着盛意丢:“来玩啊,来玩呀。”搞不懂为什么她这样。
露露丢了几下,撇下嘴巴,她慢慢走到盛意面前,上下看下他:“你这个人,咋那么假呢?你就不觉得我不正常?”
盛意看下她:“你想听什么?”
露露一屁股坐在雪里,双手插进棉袄兜里:“我也不知道,第一次我见到他就挺稀罕的,以前我也没稀罕过谁,沉稳的、泼辣的、性感的、文静的,我都试验过了,这几天我试了下活泼的,但是他就是不拿正眼看我,他总是在笑,我觉得我……就是在冒傻气给傻子看。”
盛意想了下,低头看着大冷天,却穿得很单薄的露露:“你穿的有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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