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着前院又有人招呼麻将哒子声音传来,唐远他们听到有人在叫胖大婶,那个女人大嗓门的声音传到后院。
“等着,给我留位,我给这个小王八犊子哄睡就过去……”
一群鸟雀扑啦啦的惊飞,唐远冲着盛意苦笑了一下举起篮子:“要吃吗?耗子药。”
盛意倒是扭脸笑了下:“得了,为个老婆娘生气,犯得着吗?你家还是我家。”
唐远笑下:“我才没生气呢,你家。”
盛意:“那不成,我刚拖了地板。不能进。”
唐远歪嘴:“那问个屁啊?”
盛意:“那是礼貌。”
兄弟俩互相调侃着进了小飞机之家。
五月的时令终于想通了,它符合标准的慢慢暖了起来。小飞机之家的电视声缓缓传出来:“用这串七彩泡泡珠洗澡,可以美白肌肤,滋阴壮阳……”
就在这个清净的午后……
“着火啦!!!!!!!!!!!!”成群人大喊着,前院一栋楼房火焰夹杂着黑烟冲天而起。
不善良
盛意吃着点心一窝酥,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唐远家沙发上看电视。唐远光脚盘腿坐在地上,盯着家里的泡茶壶等它冒泡泡后冲一杯桂花茶就点心。他们的眼睛看着无聊的下午场电视剧。
猪八戒:“大哥,给个面子别吃我好不好。”
妖怪:“不给。”
唐远:“给哥剩两块。茶就要好了。”
盛意语气有些得意:“不。”
屋子里,唐远家的家味四处弥漫着,每个人的家都有属于这个家的独有的味道。盛意一边吃一边看着唐远家唯一的那个不配套摆设,一座老式座钟摆放在上万元的台柜上。
唐远家有一台非常古老的老式座钟,那是他从故乡带出来唯一的东西,据说当年唐远从故乡跑到大城市卖包子,他阿姆在他临上车的时候拿着一块破床单包了那钟去车站送他。
他阿姆说,如果没有钱就把这个在阿姆看来是传家之宝的东西卖掉。唐远就那样一边哭,一边抱着老座钟来到都市生活。后来唐远遇到很多事情,人说苦难造就伟人,他有诸多苦难,却始终依旧是一个小人物。那座钟陪着他走了许多地方。没事的时候,唐远喜欢听它秒针铮铮的声音。它总在一下一下的提示着唐远,你就是个乡下孩子,你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对所有的人好,他们才会对你好。你就是个乡下娃,要对每个人尊重……那座钟就像死去的阿姆,她在唐远的心里捆了链条,唐远这一生都在围着那个准则转。
盛意很少跟唐远交谈,他觉着唐远不喜欢打开摊开自己的内心。这个人的生长形态是很有趣的,当然盛意没打算去研究谁,跟唐远在一起很舒服,每个人都喜欢靠着欺负他,逗逗他来达到某些满足自我的目的,唐远从不反抗,永远憨厚的笑着。他善良,懂得爱,这是盛意看来唐远最高尚的地方,当然,盛意也能透过一些唐远办的事情看到他的本质。所以他在找机会跟他交流。
“远哥。”盛意放下茶杯,想跟唐远摊开来去述说一些内心问题,魏醒那个笨蛋,虽然他们一起生活,但是那种截然相反的两种世界观令盛意总能萌生出无力感,盛意想了拉拢一个盟友听下别人的想法。
“恩?”唐远回头,拿起遥控调小了猪八戒的憨傻的语调。
“我不喜欢丁茗,他对魏醒目的不单纯,那个人的眼睛,我害怕。”盛意咬咬下嘴唇,他不认为唐远是傻得,他确定他什么都知道。比自己清楚的多,这一点也许大家忽略了,但是盛意和别人看待他人的角度不同。唐远没有仇人,没人恨他。就这一点,如不是有着一定的聪慧睿智,很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唐远慢慢点燃香烟吸了一会,他看下盛意,这一刻他的脸上的表情非常正常,那种正常时每个人都必然有的,但出现在唐远脸上,这就很别扭。
“盛意,我们都不善良,你知道吗?”唐远这样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另外一个唐远,一个陌生的唐远。
盛意看着他,他不懂。
唐远拿起盛意咬了一半的点心咽下去,想了好久才说:“知道吗?我看不起城里人,他们也看不起我。从乡下来的时候,阿姆,就是奶奶说,要做好人,要踏实。别人就会对我好。开始我一直那样做,但是,他们却认为那是傻,那是笨。知道吗,叫唐远前,我原来叫满囤,就因为这个名字,他们总是在讥笑我。满囤就必须吃亏,满囤必须跟随在他们身后被胡来呼去,满囤就必须把自己赚取的钱财分给别人。因为我叫唐满囤。
后来我回到家里跪在阿姆面前求阿姆答应我改了父亲给的名字,我成了唐远,但是他们依旧看不起我,我的骨头里依旧流着乡下人血液,必须憨厚,必须吃亏。那种鄙视是很痛苦的,它能把人逼迫成一个同性恋。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同性恋,但是,我希望有个家,有个人疼,有个人爱,有个人抱我。有个人能够帮助我。在意我。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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