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辈子。"李昱泊笑了,嘴角勾勒出深刻的弧度。
日子相对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夏时季却在其中显得有些病态了起来,他甚至於在没有见到李昱泊的情况下就会吃不了东西,连喝口水都勉强。
李昱泊忙,他完全不想把这事告诉他,所以他自行安排了心理医生去排解。
但,医生说得再多再好听,他还是改不了。
其实事情首先没有暴露时,情况完全没有显现出来。
学校与华尔街并不远,早上他是跟李昱泊一起吃的,中餐他们也是一起吃的,晚上就更不用提了,他们是一起用的餐。
只是在五月中旬,李昱泊与其它几个经理被派去指导分部,要前去一周,也就是在那段分开的时间,夏时季才明白自己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不过托他善於欺骗别人的脸孔作祟,与他一道修课的上图书馆的罗伊都没有觉出什麽不对劲……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对於夏时季把李昱泊做好的各种点心与零食都给他的慷慨劲,他除了觉得夏时季一如既往的大方之外,他根本就腾不了别的智力来判断情况。
这几天夏时季没有与罗伊吃过饭,谢绝了他的邀请。
在李昱泊出差的第三天时,他们视频了一下,李昱泊第一句话就很严厉地指出他瘦了。
夏时季笑著含糊说自己只是偶尔忘掉一两餐。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还是无法吃下东西……他的厌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况。
没有李昱泊在身边,他的胃糟糕得像不存在一般。
他预约了三四个医生解决此问题,但无一能够胜任。
等李昱泊回来後,他又能吃了起来……夏时季本来觉得问题挺严重的,但在李昱泊回来的那天,又觉得不是很严重……
大不了,他天天与李昱泊在一起就是。
他都看了这麽多医生了,没一个人能真正解决不是?
还不如不说出来。
免得忙得已经分不开身的李昱泊还要来担心他。
以後,或许会有改善的,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适当的好时机。
而李昱泊的工作真已到达极致,为了一项合并案,他作为其中一名机要成员之一,应总裁的要求,如另外七人一样搬入总裁别墅,每天除了给予五个小时的睡眠之外,其它时间都必须在工作中度过……其实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并不充分,谁也不知道在那几个小时里会接到哪方面来的电话。
夏时季自然不能跟进去,这是一项只在提议阶段就已经造成国际轰动的合并案,他的那点小情小爱的感情在这时候并不显得有多麽的重要,李昱泊就想栓著他,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顾全大局。
於是在李昱泊出不来,并且因为工作没有跟他有过多关系的半个月後,夏时季真正恐慌了起来……他觉得他的胃无时无刻不在疼痛,但他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甚至连学校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交完教授要的论文报告後,他每天都潜在家里,不吃不喝的就像快要死去。
到真正完全不行时,夏时季撑著下了楼叫了车去了医院。
他去的是家庭医生那边的私人医院,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答应了不打电话给他的另一半。
去公立医院,医生肯定会联系家人……而私人医生这边可供盘旋的余地要大些,至少,当他说明那人正在处理什麽公事时,他会选择恰当的时机再打电话通知。
而且到了医院,看情况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夏时季吊著一口气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在新闻上得知李昱泊公司合并案真正开始的那天,医生礼貌地告知了一声通知家属,在不到两小时後,夏时季就见到了李昱泊。
除去那些夏时季伪装平常口气的几个电话与短信的交集,他们差不多有一个半月没见面了。
没有等李昱泊开口,其实在开门见他进来的那一刻,夏时季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没有觉得自己要哭,可眼泪就是那麽地从眼眶里不顾意愿地大滴大滴往下掉。
"你别骂我……"他走了过来,夏时季眨著眼睛,长长睫毛的泪滴就像露珠一样滑过了他苍白的脸,"我病了。"
李昱泊没有说话,只是嘴唇抿得紧紧得成了一条线,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心情一点也并不好。
"李昱泊……"夏时季拿著没有打营养针的手去拉他的手。
李昱泊不让他拉,他闭上下眼睛,随即,"叭"的一声,他的手掌打在了夏时季的脸上。
"我这麽养你就是为的你糟蹋自己的?"李昱泊张了口,声音并不凌厉,甚至哑得已经像已支离破碎,"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什麽时候教过你瞒我了?谁教你的?我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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