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对宁久微保持沉默的做法质疑,但是宁久微也只是继续保持沉默而已。
屠杀,正在继续着。
执刀的人,却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唐才回到本宅。唐从一辆悍马里下来,他似乎是无意得抬头看向宁久微房间的阳台,却出乎意料得看到了宁久微。
唐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衣领在一片黑色之中很鲜明。
他那一头长及后背的头发已经被剪掉。
宁久微觉得,这包含着一种寓意。
就好像褪去了原本柔软的伪装,再也没有什么去掩盖他有骨头中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他脸部鲜明的棱角毫无遮蔽得显露出来,让他的脸,更加的成熟而冷厉。
这预示着,没有什么能够再阻挡他。
这预示着,一把从未出鞘的刀沾上了第一滴血。
这预示着,他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其实,唐早就不再需要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的依赖只是宁久微的错觉而已。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交错了一瞬间。
而后唐便转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调转了视线,走进了大宅。
宁久微站在原地,没有动。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来,让宁久微从出神中恢复。
他轻轻搓了搓已经冻僵的手指,拿起造型古典的电话。
“喂。”
“宁。”电话那头,唐低沉的声音传来。
“嗯?”宁久微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
唐沉默了一瞬间。
“不要着凉。”他的声音更加低,带着磁性的感觉,让人觉得像是梦呓。
宁久微回过神时,电话那头已经是一阵阵木然的盲音。
他放下电话。
然后拿起椅背上的羊绒大衣披在身上,转身走向门口,走出昏暗的房间,迈进灯光暧昧的走廊。
宁久微下了楼。楼道上每隔几步就站着一个黑衣的保镖。
没有人阻拦宁久微,也没有人对他任何询问。
他畅通无阻得一直到了地窖的门口。
“让我进去。”宁久微裹紧身上的大衣,低低开口。
门口的保镖有一瞬间的犹豫,毕竟这里是非授权人士禁止入内的。但是,唐又吩咐过,任何人不要阻拦宁久微的行动。
“我需要征询一下BOSS……”保镖拿出电话。
但是这一刻,宁久微已经自己推开门,侧身走了进去。
地窖又阴又冷。宁久微不由自主轻轻打了一个冷颤。
他刚走下楼梯,就听到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从地窖的深处传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宁久微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在他即将转过转角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把他笼罩,一下抓住他的肩膀。
宁久微被那人抓住了手指,一直拖着向后走。
“唐……”
“嘘。”
唐一直拽着宁久微,在所有人不敢直视又偷偷打量的目光下,被推到了起居室里,然后把门关上。
“我不是说了么?不要来地窖。”唐把宁久微按到沙发里,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有一点点的情绪。
宁久微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他开了开口,犹豫了一瞬,才小声说,“我不想被你像一只鸟一样豢养在笼子里……”
唐按着宁久微的手,微微放松了力道。
“你身体好冰。”
“我很冷。”
唐沉默。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轻柔环过宁久微的肩,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
“我让他们把暖气打开。”
“不用……”
唐撩开宁久微额前的碎发,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病了么?”
宁久微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摇了摇头。
“你的手好暖。”
唐覆在宁久微额头上的手掌,于是,就没有再放下。
“唐。”
“你说,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会怎么样呢?”宁久微淡淡得开口,半垂着的眼睛,眼神映着昏黄的灯光,有些恍惚。
“被你一只这样豢养着么?直到你对我彻底厌倦的一天?”
唐察觉到宁久微的反常,眉心微微蹙起。
“宁。你喝酒了?”
“你回答我……”
唐没有说话,却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拥住了他。
“呆在我的身边,一切都有我在。”
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安心。让人就此愿意陷落其中,只愿意相信下去,沉溺在旖旎的梦中,不愿意醒来。
休斯顿,你可以说他是一个成功的人,但是绝对不能说他是一个好人。
因为,他身上不存在丝毫正直的品质。
就如同希特勒曾经说过的:政治就是赌博,诡诈伎俩都可以应用,他的规律是依赌博人的技术,而随时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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