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是个女人,快五十岁的寡妇,样子很干练,是什么优秀企业家之类的。其实,她有很多性事上的癖好……她很喜欢SM,有时候把我绑在床上,一绑好几天,用各种各样的情趣道具。不过她有洁癖,也讨厌同性恋,所以轮奸之类的倒是没有。”
“她把我关在郊野的一个大别墅里。她允许我打电话,我曾经打回家里,但是,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对方就毫不犹豫把电话挂了。开始的时候,我拼命的反抗。我觉得,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我的父母,我的兄长。他们卖了我,心安理得继续过着有钱人的奢侈生活,我却生不如死,我还曾经自杀过,不过我还是害怕,我不想死。我拼命想着,我一定会报复他们,报复所有出卖了我的人。”
“但是后来,我想开了。这世上,没有人不是自私的,人唯一可以相信和依赖的只有自己。指望别人的下场,就是被抛弃和出卖。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慢慢习惯让身体的感觉和心分开。我跟她ml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微积分之类的东西,以至于我现在看到女人,脑子里都会自动浮现各种曲线。”(笑)
“从卧室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一条铁路。傍晚,听到火车经过时,与铁轨摩擦的声音。在一片幽暗的夜色里,车厢中白色的灯光会投射在我面前的墙壁上,飞快的出现,飞快的消失。那时候,我一直想,总有一天,我也会坐在某一节车厢里,独自一人,去遥远的地方。”
凌迟每次讲完短短的一段,就会重新回到床上,背对着沐寒音躺下来。
每一次,他的身体都会很冰,被夜风吹透。
沐寒音知道,他在慢慢揭开自己早已腐朽的伤口,把自己的全部展现给他看。
但是,不知为何,沐寒音总是想阻止他说下去。
他知道他在痛苦,默无声息痛着,一层一层剥掉那层伪装用的漂亮外壳,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里。
但是,他又无法开口阻止。
他欲罢不能,想要独占他,独占他的过去。
后来,有一天凌迟去取泡咖啡,晕倒在餐厅的门口。
沐寒音站在卧室门口,推开门想要进入的一刻,听到了医生和凌迟的对话。
“我戒毒的事不要告诉沐寒音。”
“沐先生不知道?”医生显然吃了一惊,“那他肯定也不知道你交替注射兴奋剂和镇定剂?凌先生,戒毒不用这么极端。你可以慢慢减小剂量,服用戒毒药物。而且您的工作时间也太长了,身体严重超出负荷。我劝你还是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了,你很啰嗦。”凌迟不耐烦打断他。
沐寒音站在门。脸色慢慢沉下去。
他想起来那天凌迟开玩笑般对他说的话:“真正的毒发,比现在这样恐怖多了。我发狂的样子,你真的有勇气去看么……”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背着自己悄悄戒毒……
怪不得,这两天凌迟明显的精神很差,问他,只说是有点低烧,大把的吞阿司匹林。
凌迟……
这是不是你最不为人知,温柔的一面?
医生边叹气边从房间里走出来,阖上门,抬头看见站在走廊里发呆的沐寒音。
“沐先生?”
“我都听到了。”沐寒音低声缓缓开口,发丝顺着眉骨遮挡下来,遮住了表情,“有多久了?”
“半个月左右。”
“是么……”
“您还是劝劝凌先生吧。”医生说完,又长叹一声,对沐寒音微微点头,快步离开。
我劝他?
我劝他会有用么。他决定了的事,又有谁拦得住。
沐寒音苦笑着摇了摇头,卸下脸上疲惫的神情,轻轻按下了门把手,进入房间。
那天晚上,沐寒音温柔把凌迟抱在怀里,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疯狂的和凌迟做xxoo爱,只是小心翼翼把凌迟清瘦的身体圈在自己胸前,像一只护窝的大猫,手指轻柔爱抚着凌迟柔嫩如同婴儿般的皮肤。
凌迟也没有像以前几日一样走到阳台上。他把头枕在沐寒音的胸前,闭上眼睛,在一片温暖之中,继续慢慢的讲述。
“后来,那个女人见我这么听话,对我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或者说,是失去了兴趣。有一天,我对她说,我想考SAT,她很诧异,那天她心情不错,所以开玩笑似得答应我只要我考上常春藤联校,就放我走。”
“半年之后,当她看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商学院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怒不可遏。那几天,她疯狂的虐待我,后来因为深度昏迷我被送进一家私人小医院。不过,没几天我就醒过来,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把一张合约书扔在我面前,告诉我,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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