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冷声说:“拣那重大地写,仙家谁去管你偷鸡摸狗的事儿。”
韩重如此胡闹大半是为了哄小江开心,就算马盖不上钩,他也自有别的办法逼他就范,眼见着马盖一桩桩一件件写出来,不由得心中冷笑。
马盖哆嗦着画了押摁了手印。韩重道:“香案重摆,我替你做法烧了,是福是祸你就等着吧。”
香案重拜,火盆点上,韩重接过卷轴走到案前。马盖和马刘氏眼看着他念念有词,用宝剑挑着卷轴扔到火盆里,霎时风生火起,卷轴化为灰烬。两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小江全力施展轻功回了“玄心院”给神像还了法衣,又悄然潜回马家,累得一头倒在屋中地上喘粗气。可是想到刚才不由得嘿嘿捂着嘴直笑。
两个小道童摇摇晃晃从屋子里出来了,马刘氏连声道谢给道长送上一盘金银,只见那道长朗声大笑,一言不发,带着两个小童扬长而去。
小蓝驾着马车疾驰,马车上低语声声。
“笨小江,记不住词儿该怎么罚?”
“哦?不知道,你说怎么罚?”
“把衣裳脱了。”
“哦。”……“干吗咬我的脚?哈哈哈,好痒好痒!放开!”只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影飞出马车跌落路旁。
“小江……你……咳咳,你、滥、用、武、功……”
二六、做恶终有报 扬威血溅堂
一头鸦翅般的发用墨色的丝带束着,尾端缀着的两个墨玉环和发尾一起在脸庞处飘来荡去。肩头披着件新做的红猞猁斗篷。近一年的昏睡捂得细皮嫩肉,猩红色的斗篷里露出的肌肤莹白如雪。胳膊揉来捏去的时候,那小小的肉粉色的乳尖若隐若现。
大尾巴狼盯着小狗把口水吸溜回去:“哼哼,疼死了,疼死了,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在身上胡乱地指。
“哦,哦。”闯了祸的小狗惶恐地答应着,也顾不上遮盖自己,赶紧顺着大尾巴狼指的地方用小爪子推拿。一看大尾巴狼的腰间被一块儿石头硌出一块儿淤青来,小狗忙赔不是:“我不是有心得,我没用劲儿。”
“哼哼,哼哼,幸亏你没用劲儿。”大尾巴狼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左眼看东西宽窄上明显受影响。唉,谁让小狗的脚趾头看上去那么可口呢?挨踢当然是一脚先被踹在脸上了!“快瞧瞧,我的脸怎么了?”
听话的小狗仔细端详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呼呼吹了两口气说:“没有,很好,就是胖了一点点。”
大尾巴狼“嗷嚎”一声把小狗压倒在身下,露出雪白的獠牙,眼冒凶光,顶着一张猪头,恶狠狠地说:“笨小狗,以后无论我吃你身上什么地方都不准用武功,听到没有!”
眼泪汪汪的小狗屈于胁迫慑于淫威,连连点头主动献媚,摊开小爪子“太”字形躺好,翘起一条腿来,把一只小后爪伸到大尾巴狼面前,讨好地说:“你吃你吃你吃嘛,我保证不动,一动也不动。”
大尾巴狼哭笑不得,亲了亲小狗的小后爪,咬了咬小狗红红的鼻头说:“笨小狗啊,一动不动还有什么乐趣?算了,饶了你这遭,把衣裳先穿好。”大尾巴狼怕在马车里亲热会冻着小狗,加上现下的脸实在英俊不到哪儿去,虽打消了色念。
“饿了先垫垫,我让小蓝进来暖和一会儿。”韩重说着掀开车帘把小蓝替换进来。小蓝看着韩重的脸想笑又不敢,低头赶紧钻进来,一头扑在褥子上。
小江拉开马车边一溜儿描金食盒。里头韩重都拣他爱吃的给他塞得满满的,反正天冷也不怕坏。什么烘鹿肉片、烤飞龙脯、熏山鸡卷……什么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小江一样拿了些用油纸包了抱在怀里也跟着钻出来。
“你出来做什么?外头冷着呢。”韩重把斗篷的风帽给小江戴上紧了紧他的斗篷。
“我和你一起,不冷,小蓝要睡觉。”小江往嘴里塞着好吃地说。韩重心下自然是欢喜,驾着马车,两个人紧紧挨着在冷风里取暖。
“阿重,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神仙?”小江一直想问,干掉大半好吃的这才腾出空来。韩重仔细给他讲了什么是神仙,人们为什么都敬畏神仙。
“神仙都是好人,而且神仙都像亲亲小江这么好看。”韩重笑着调戏小江,歪头亲他嘴角的点心渣。
小江已经习惯了韩重总是吃自己的嘴角,又问:“那妖怪呢?神仙是好人,妖怪是坏人吗?神仙好看,那妖怪很难看吗?”
“妖怪自然是坏的,不过有的妖比神仙还好看,可是越是这样的妖越是可怕,若是被有法力的人碰上了,一定会把他们收走。”韩重一心叫他分清善恶,仙与妖的区别自然是最好的说教。费了半天劲,又说了些狐狸精、蛇精之类勾引凡人被打回原型的烂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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