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洹不会去想赵臻故意不带衣服来给他,只是听对方邀请自己去他家,他觉得赵臻太冒昧了,当然不会答应,声音凉淡,说道,“那只能算了,下次你什么时候想起,随便交给人送来就行了。我也并不是缺那身衣服穿。”
张洹说完,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有点尴尬的沉默,之后还是赵臻说道,“在这风口里站着也冷,不邀请我去你的住处喝口热茶。”
张洹看了赵臻一眼,道,“我那里没有热茶。”
说完,就又后悔了,心想自己怎么这样不会说话,一点余地也不给对方留。
所幸赵臻在他面前比较厚脸皮,也许老男人追小年轻就要厚脸皮一点才能成功吧,赵臻也不介意张洹的拒绝,继续道,“没有茶,有热开水也行。刚才喝了些酒,现在正渴。”
赵臻也算是破天荒了,除了哄女儿的时候,何曾对别人说过这些伏低的话。
张洹一时没有回答,他知道邀请赵臻进自己的屋,以后就真危险了。他沉默,赵臻等着他的回答,一时间,两人之间只剩下寂静,还有风吹过街道,街旁的常绿树树叶哗啦啦地响。
张洹感受到和赵臻之间的暧昧的气息,他因为刚才一路飞快跑来,此时停下来,胃更痛了,脸色也有些发白,加上衣服没穿够,在这风口,便发冷,一番挣扎,最后说道,“那,我们上楼去吧。”
张洹在前面带路,赵臻走在他侧后边,看他穿得单薄,就把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了,在张洹的惊讶中,披在了他的身上,张洹要拿下来,赵臻按住他的肩膀,道,“几步路了,你别客气。”
张洹心想你才不用这样客气,虽然感觉非常不习惯,但最后也只能披了赵臻的那件衣服,两人上楼去,张洹的住处在五楼,这是一套一居室,面积不大,但是房租一点也不便宜。
进屋后,张洹开了灯,里面只有一张高凳子可用来坐,但上面现在放了书,于是张洹只好请赵臻坐了他的床。
赵臻在他的房间里打量了一番,觉得一切都很简陋——不过,这也是当然,原来这是清水房,张洹自己去买的二手家具,他是只要能住就行了,里面便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一床一桌一凳子而已,书全是放在纸箱子里,衣服也少,放在皮箱里,多余的衣服都在姑姑家里他的房间里,他定期回去换衣服来。
虽然非常简陋,但是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张洹想了想,他这里的确是没有热水的,只有一箱矿泉水,觉得只能临时用电饭锅烧一锅开水给赵臻喝了。
房间里没有空调,更不会有赵臻家里那种整楼的地暖设施,于是房间里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赵臻在那里坐着,观察屋子,便挺感概,但也不好说张洹的住处不好。
张洹把赵臻的风衣还给他了,从箱子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出来披着,对赵臻道,“我这里没有热水,你真要喝,我现在用锅烧一些。”
赵臻只是想到他的屋子来看看而已,喝水倒是其次,但是看张洹为他烧水也是一种享受,便说好。
张洹只好去用电饭锅为他烧开水。
水烧着,他就又去一个箱子里拿了胃药出来,赵臻看他拿药,就问,“这是什么药?你在生病?”
张洹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有点胃疼。”
就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来,矿泉水冷冰冰的,就准备喝药。
赵臻看到,觉得这个孩子太不会照顾自己,起身上前把他手里的矿泉水拿开了,道,“既然胃痛,怎么还喝冷水?”
张洹要把水抢过来,“没关系,你给我水。”
赵臻道,“喝开水,你再等一下喝开水。”
就把那矿泉水放回去,并且把张洹推到床边让他坐下。
他拿了张洹手里的药瓶过去看,是田七胃痛片,一大瓶,里面所剩的却并不多了,由此可见,张洹经常在吃这胃痛药。
赵臻一时间心里有些堵,心想这个孩子是真不会心疼自己,胃痛可不是一个小毛病,想他年轻时也有胃病,后来养了近十年才养好,要是不注意,胃病很可能就会变成胃溃疡,胃穿孔,最后还很大可能转变成胃癌。
即使有钱,也拿癌症没有办法。
所以,赵臻是很在乎身体的。在养赵昶的过程中,别的都由着赵昶,却不准她挑食,也不准她睡懒觉不吃早饭。
他皱了眉看着张洹,道,“你经常胃痛?”
张洹胃痛得没有太多力气,蔫蔫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他没有多少精神来应付赵臻说话,只微微摇了摇头。
赵臻看他难受,就起身去看了还在烧的水,发现那么一大锅不容易开,就用旁边的杯子舀了一些水出来,又坐回张洹身边,看张洹神色比刚才还不好,想来是痛得厉害,他要伸手过去给张洹轻揉一下胃,被张洹伸手挡住了,张洹眼神淡淡的,手却很坚定地挡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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