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暗斗
临近年关，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如意楼的生意却仍未清淡。
远道而来的客人却明显变少，扬州城内的熟客仍夜夜临门。
每日从巳时起，八重天的流泉居内，老鸨便带领着众人开始演练。大茶壶扮演着大管家，晓扮演着少爷，老鸨自己扮演夫人。吴大老板还派遣了四个丫头和四个小厮做为丫环和长随。
如意楼的八重天内，此时总是充满了欢笑与详和。
“夫人，请上座。”
大茶壶躬身向老鸨见礼。
“大管家，去请少爷过来。”
老鸨端坐在春凳上，表情庄重。
“是，夫人。”
“少爷，夫人请您过去。”
大茶壶亦向晓躬身行礼。
“嗯，我知道了。”
晓微微点了点头，淡淡一笑，站起身来。
“等等，晓。这样可不行！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哪能像你这么随和，起码要摆些架势才对。”
老鸨笑着，摸了摸彩晓的额头。
“可是……我……真的不会摆什么架势，妈妈。”
“不对！你要叫我娘亲才对。我就叫你儿吧，这样倒亲切些。大茶壶，我们再演练一下，我那个妹妹眼毒着呢。”
“是，夫人。”
“哈哈……大茶壶天生就是一副管家的样子。”
“少爷，您请坐。”
“儿，快叫我一声娘亲。”
“娘……娘亲……”
晓的脸却已羞得通红。
“儿，你就坐在娘亲身边。对了，管家，我们再从头演练一下。”
老鸨招呼着晓坐在自己身边，大家又开始演练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里还真是热闹有趣，我也来瞧瞧。”
流泉居的门突然被推开，吴大老板倒背着手已走了进来。
“老爷，您请上座。管家，快给老爷上茶。”
老鸨站起身来，让吴大老板上座。
“儿，快给老爷敬茶。”
大茶壶端过了茶盘，晓拿起茶碗，双手奉给吴大老板。
“老爷，请用茶。”
“晓，错了。你应该叫我一声爹爹，我扮演的不是老爷吗？你是少爷，当然要叫我一声爹爹。”
“爹……爹……”
晓似乎有些语迟，望着吴大老板。
“怎么，晓，你叫兰韵娘亲叫得到爽快，叫我一声爹爹就这么难？”
“不是的，老爷。儿他是叫不出口，您和儿的关系……”
老鸨拍了拍晓，出来打着圆场。
“哈哈哈哈……那又怎么了？我曾经把多少漂亮的娈童以义子的身份送给京城的达官贵人。晓，你和我的关系，本来就是那样的。何况，叫我一声爹爹只是逢场作戏。”
“是啊！我们再练练，免得被我那讨厌的妹妹看出了破绽，儿，你要学会摆出少爷的架势来才行。”
“兰韵，我觉得不必如此。晓的气质天生就很优雅，所以不必故作姿态。一切都以自然为好。晓这种美才更让人沉迷。放心吧，晓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吴大老板面带微笑，望着老鸨。
“老爷……我生怕有什么差错，会被兰芳看破。”
“怎么会呢？兰韵，你堂堂盐运司判官家的大小姐，自然要摆些架势，但是你现在是嫁做商人妇，晓只是商人家的少爷，生活奢侈倒是不假，但是却没那么多的官家规矩，否则才显得假了。”
“多亏老爷提醒，还真是这个理儿，儿，你就照着自己的意思来吧。不过，不必太拘谨就是。”
“嗯！”
晓点了点头，众人又开始演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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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知不觉已过去了数日，今年的冬季着实冷得紧，腊月里接连下了两场雪。
如意楼外停着三辆马车，三辆都是暖车，其中一辆却明显华贵许多。
如意楼八重天，流泉居内。
老鸨已收拾停当，一身大红的七彩织锦缎的直缀，全用金钱勾着边儿，头上戴着一对赤金镶玉的凤凰，口中衔着南珠。胫上挂着一串豆粒大的珍珠，腕上带着一对翠玉镯子，显得极为雍容华贵。
晓穿着那件白底绣着七彩纹式的四边全用金线勾边织锦缎的长袍。外面套着那件金线绣成的大红色的比肩。老鸨为晓系好腰封，上面镶满了美玉。却让晓换上了厚底的鹿皮小靴子。
“呦！真不错！儿就像是画中人一样！走吧，时辰不早了，外面冷，我们穿上绵袍，早些去吧。”
“嗯！妈妈。”
“又错了，要叫娘亲！”
“嗯，娘亲。”
老鸨拉着晓下了八重天，一起出了如意楼。
如意楼外，吴大老板穿着件团绣的绵袍，正站在如意楼外，笑望着老鸨。
“兰韵，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去吧，一准让你出尽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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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