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真是好心,那么代价呢?代价是不是要我委身于你?”
“哈哈……什么委身?我要娶你,让你为我生儿育女,你就是如意楼的老板娘,我的夫人。”
“大老板,谢谢您的美意,秦无双高攀不上!”
“那么,你是想等除服后接客了?我们的秦大小姐真的想过那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日子?”
“你……太无耻了……”
“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吴某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做我的女人还是做所有人的女人,你自己选择吧!”
邢兰韵伏在门口,听到此处,心中一惊,连忙跑回了流泉居。邢兰韵坐在春凳上,喘息未定,却听见吴大老板从九重天下来,匆匆进了悠然居。
邢兰韵望着妆镜中的自己,心中产生了无比的恨意……
妆镜中的邢兰韵年轻而美貌,华丽的衣衫,名贵的饰品,哪一样不配做这如意楼的女主人?如意楼是生意场,需要的是精明能干、能写会算的女主人。邢兰韵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很有主见,让自己从小学习的一切都很实用。但是这一切在吴大老板的眼中竟然全都没用。
吴大老板竟然一心喜欢只会琴棋书画,甚至连点心都不会做,荷包都不会绣的秦无双;而不是烧得一手好菜,绣得一手好活,算得一手好帐的邢兰韵。
邢兰韵将手中的食盒狠狠摔在地上,伏在榻上放声痛哭……
自此以后,邢兰韵仍然常去天香阁陪秦无双。
两人还是偶尔闲聊,但是秦无双并未提及那日吴大老板在天香阁中所说的话,邢兰韵也没有问起。
秦无双总是喜欢一人独坐在角落里独自弹琴,弹至动情时,便会落泪。邢兰韵却坐在一旁一针一线的绣着女红,偶尔扎到手时,就会落泪,不知是手痛,还是心痛。两人仿佛都各怀着心事,却谁也未曾问过对方。
春回大地的季节,杏子花开的时候。吴大老板带着大茶壶去了杏子林找薛暮雪,邢兰韵明白,这一住至少就是小半月。
如意楼还是依然繁花似锦,迎来送往。
前日如意楼来了一位顾大老板,却是从苏州城来的大盐商,过去身为盐运司判官家的大小姐的邢兰韵曾与这位盐商见过数面。顾大老板一见邢兰韵,便勾起了无限感伤……
当年傲慢无礼高不可攀的邢大小姐竟然成了如意楼中的名姝?顾大老板突然提出想要为邢兰韵赎牌,邢兰韵心中竟不知是悲是喜……
静夜无法安睡,邢兰韵的心潮涌动,到底是该去还是该留?如意楼的老板娘也许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大盐商的夫人却是唾手可得。
突然,从九重天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邢兰韵不由警觉起来。
现在已是丑时二刻了,无双妹妹还没安睡?还是有什么人上了天香阁?吴大老板在杏子林,大茶壶住在一重天,到底是什么人?
邢兰韵披上衣裳,悄悄出了流泉居。
九重天,天香阁内空无一人。邢兰韵站在勾栏内,发现后梯小木门的锁开着,邢兰韵咬了咬嘴唇,推开了后梯的门,顺着后梯下行……
后梯是如意楼专供下人白天出入各重天的楼梯,每日卯时开启,酉时便会上锁。由于九重天是大茶壶亲自负责打理的,并不允许任何下人出入,所以后梯的门是从不开锁的。
邢兰韵顺着后梯一直下行,后梯的尽头,就是如意楼的后院。左院住着小厮,右院住着丫环,各有苍头和虔婆看守,不能随意走动。厨房和茶房也在后院,这种地方不应该是姑娘们该来的地方。
丑时的如意楼已然安静,丫环小厮们忙碌了一天,明个儿还要早起,俱已经安睡。邢兰韵独自在空荡荡的后院中踱步,心中有些害怕,准备回流泉居去。
“你还来做什么?多危险啊!你快走吧!”
“表妹,我舍不下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突然角落里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邢兰韵不由皱了皱眉。
“周妈妈和干叔也太大意了,竟然让小厮和丫环偷情,若是爷知道了,还不翻了天?非得把这些不知廉耻的东西全都丢进瘦西湖里去喂鱼!”
邢兰韵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槐树背后,一男一女正在相拥而泣。邢兰韵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男子并不认识,看样子像个落魄书生,那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天香阁主秦无双。
“表妹,我不能没有你,我们一起逃走吧!”
“表哥,不行,我是逃不掉的。你还是自己走吧!”
“无双,你好无情,我们是从小订下亲的,你怎能抛下我,去过快活的日子?”
“范郎,我哪里有过一日快活?这如意楼是什么地方?我只怕一除孝服,便会被逼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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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