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下去吧……”
吴大老板摆了摆手,大茶壶已躬身退下。出了悠然居,大茶壶忍不住向紧闭的天香阁张望着……
九重天,天香阁。
现在已是巳时三刻,紧闭的大门却突然开启。
虬髯客怀中抱着晓从九重天缓缓而下。
晓双手勾着虬髯客的脖子,眼含笑意,体香四溢。
一重天,花厅内。
吴大老板面无表情地站在当中,望着虬髯客。
“吴大老板,晓已经告诉我如意楼的规矩了,我在天香阁过了巳时,五百两银子一钱也不少。”
“放我下来。”
晓望了虬髯客一眼,虬髯客连忙将晓放在地上。
“吴大老板,我想为天香阁主赎身,请您开个价!”
虬髯客望着晓,眼中竟留恋之情。
“大官人,我们如意楼的娈童要到十八岁才会出售,晓现在刚满十六,恐怕我家大老板是不会放我而去的。”
“这又是如意楼的规矩?”
“不错。”
“唉!既然如此,我就走了,美人,明年我来兑金子时还来如意楼找你。”
虬髯客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如意楼。
“嗯!”
晓轻轻点着头,眼中的笑容更加温柔。
虬髯客的身影已逐渐消失,晓却走到吴大老板的身边,从衣襟中取了一张银票,交给吴大老板。
“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请老爷验看。”
吴大老板接过银票,望着晓。
“老爷,晓欠您的银子都已还清了,现在我很累,我想去休息一下。”
“晓,你要去哪里休息?”
吴大老板突然问道。
“已经到了一重天……离黄泉地很近……我想去那休息一下……”
晓不再言语,扶着墙,一步一步向黄泉地走去。
吴大老板手中握着银票,呆呆地立在一重天内,心中却突然有种莫名的痛……
(二十九) 香断
黄泉地,暗无止尽。
晓环视着漆黑的周围,轻轻拿起了床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油灯中残存的油已不多,微弱的光芒却似乎已将整个黄泉地照亮。
晓拿起地榻上的画卷,轻轻展开。
黄泉地内光线太暗,根本无法看清画上的内容,晓却如珍宝一样小心卷好,放在地榻上自己的枕边。
晓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墙角,象在寻找什么。
晓在墙角拿起一个食盒,轻轻打开,抚摸着食盒内被红缎紧紧包裹的长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晓将长面重新放入食盒内,再将食盒放在地榻旁。
晓慢慢躺在地榻上,右手抚摸着枕边的画卷,左手握住食盒的提手,双眼望着即将燃尽的油灯,面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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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天,花厅内。
吴大老板突然招了招手,大茶壶立即走上前来。
“你去看看晓怎么样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是,爷,我这就去。”
大茶壶心中暗自窃喜,连忙飞奔下了黄泉地。
黄泉地,黑暗未分。
大茶壶推开了紧闭的门,桌上的油灯仍在摇曳,晓面带笑容,已然熟睡。
大茶壶轻轻吐了一口气,为晓盖好被子,轻轻拉上门,上一重天而去。
一重天,花厅内。
吴大老板的表情有些焦虑,双眼目光闪烁。
老鸨在一旁使劲的摇着手中的纨扇,心絮颇为不宁。
大茶壶急急忙忙走上前来,欲向吴大老板见礼。
“得了,不必来那些虚套,快说晓他怎么样?”
吴大老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大茶壶点了点头。
“回爷的话,晓他睡了,想是有些累了。”
“哦?也罢,让他睡吧,大茶壶,你先去煨碗参汤,再去煎药。用参汤水熬些粥给晓后,再服药,免得肠胃不服。
“是,爷。我这就去办。”
大茶壶点着头,躬身退下。
老鸨望着大茶壶的背影,却不由冷哼一声。
“兰韵,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大老板突然转过身来,笑望着老鸨。
“没什么,我只是心里有些奇怪,老爷您也会心疼一个赚银子的工具?晓这孩子真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到老爷的厚爱,明儿让他给您磕头谢礼。”
老鸨手中的纨扇摇得缓慢起来,一双眼睛却瞪着吴大老板。
“兰韵,我刚才真的有点怕,怕他会出事。说起来也真是有点奇怪,我突然很喜欢这个小东西,真不知道为什么。”
吴大老板望着老鸨,叹了一口气。
“老爷您也有怕的时候?说起来,晓这个孩子的骨子里透着股倔强,这孩子……”
老鸨如深思般发呆,眉头却不由皱了皱。
“兰韵,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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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