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抬抬下巴,立马有人上去搜身。片刻,这两人便带到曹振淩眼前。
“说吧,想交代,想好谁顶罪了不?”曹振淩吐了那根草,冒犯的打量钱雄安。
后者丝毫不觉这挑衅,反倒是直直跪下“一切都是罪臣的错,与其他兄弟无关,他们也是听信我的话才杀了总兵大人。”
“恩,倒挺有自知之明。”曹振淩心里盘算,若杀了这老家伙里面的人怕是不好管,现在还是用人之际。
可不杀,没个人顶罪也不妥当。就算知道总兵的错,可这老家伙就是反了总兵,就是反了朝廷。
“无需谁顶罪,谁的错,谁就该受到惩罚。”钱雄安再叩首。
跟在他身后的张华满眼泪水的咬牙切齿,跟着磕头。
曹振淩骑在马上俯视着跪在泥里的两人,许久方才施舍般,用极为缓慢的语气徐徐说道“成吧,那我们先进去再说。”说着,抽了个响亮的马鞭。
钱雄安心里却极为不安“还请大人先饶过我那些兄弟,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不是钱将军自己说,谁得罪谁的错谁来受罚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要?”曹振淩便是要给他个下马威。
能在这君王制社会下鼓起勇气某朝叛乱的,就算是为了百姓,这心也是不小,主见更大。曹振淩便是要先驯服了他,剩下的才好办。
兵营里少说也有一两万人,没事儿时,总兵手下也有个三五万人的,镇守一个州到也够了,更何况每个知府那都有小两三千的人。如今就算除去互掐,还有不愿同流合污的,怎么说也该有这一两万人驻扎。
“曹将军!”钱雄安悲鸣“我愿一心赶死!所有过错都由我来顶吧!军营里那些兄弟真的是受我蒙蔽!”
“大哥!!”张华也跟着哀嚎。
这两兄弟看着还挺凄惨,曹振淩不是虞琇沔会礼贤下士,他喜欢打服了,驯服了,手段直接明了,简单粗暴,和曹思慕处理后院的事儿可谓异曲同工之妙~“啧啧,这钱老将军啊,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您顶了罪,真要查起来,谁都逃不掉。”曹振淩慢条斯理道。
钱雄安哪会不知道?跪在地上直摇头,心里真是苦涩一片。
“大哥,别理他咱们大不了,大不了!”张华被曹振淩那态度弄的心里火的一片,出口便要没了章法。
钱雄安顿时大急,呵斥道“胡闹!”
若这曹将军真要治他们的罪,家里的家眷最起码可逃脱一死,若,若…他们敢在朝廷又派下的命官前反了的话。那就师出无名,株连九族之罪可是坐的严严实实,永生永世翻不了身了啊!
张华被钱雄安压着,心里气的一口血都能喷出,愤恨的瞪了眼曹振淩,又低下头。
曹振淩看向肖腾,又看向曹思慕。两边两人都冷哼声,满是不屑。果然,反过一次后,这可是野性难驯了?
钱雄安心里哪会不知道这是何意?跪在地上看着黑色战马不耐烦的甩着尾巴,忽而冷静下来,前后一联想,顿时吓得一阵冷汗。
他有主见也不是没脑子的,哪会不知道刚刚这位曹振淩曹将军是试探他们!而,而张华被逼出的话怕是要坏大事儿!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钱雄安急的满头大汗,浑身瑟瑟发抖,倒是跪在他身旁的张华满是不解。
“钱将军啊。”曹振淩漫不经心的缓缓开口,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拉长了音,缓慢而…优雅,高高在上,仿佛带着几分藐视,似乎能洞察他每一举每一动道“今儿也晚了,你们喜欢缩在这,就慢慢再缩两天。爷我今儿还要去练练兵呢,听说这西山那边有一窝起义军?就是他们冲进城里把州府搜刮的这么干净?”
钱雄安又一僵,知道自己又错了!
“是,是…”颤颤巍巍的开口“末将,末将的确不该于动无衷。”
这曹将军是在点自己,若说反了总兵,为何要看着起义军逐日壮大,却无动于衷毫无作为!这又是一大过错啊…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朝廷的兵将,怎么可以,怎么该?
“成了,”曹振淩轻笑声,摆摆手“本来就没指望你们什么。”说着抽动马鞭“滚回你的龟壳里吧,我那夫人心胸宽广给你们七日时间好好想想,要我…”说着鄙视的看了眼他“三日我都嫌多!”
曹振淩领头骑马而去,今日带来的三千人也紧跟。
钱雄安跪在地上许久,就是张华起来想搀扶他,都被打开。
“大哥,你这是做啥?那小子又瞧不见。”张华心里对曹振淩很是不满。
到是钱雄安半响瘫坐在地上“这下,这下…”
原以为曹振淩年幼,意气风发,又有正直宽容的美名,或许,或许好胡弄?
可谁知,抱着这一丝仅存的可能,却被曹振淩一眼看穿,还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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