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大夫把左邵晏的手一丢,站起身背药箱就往外走,“恕在下医术不精,瞧不出来!”
左韫文平时的雍容淡定全不见了,吼着一屋子下人:“还不快去再请一个大夫来!不多请几个!”
下人们闻风而动,纷纷跑出府请大夫去了。
好在为了左邵陵的病,左家地这京都的药铺都很熟,陆陆续续地请了几个年纪大的大夫上门。
不过每个大夫看完后都摇摇头,说的话大同小异,都说左大爷脉象正常,不像有大病的样子。
可是人一直醒不来是事实,因此大夫们试了各种方法,扎针,按人中,插穴道,把左大爷折腾的够呛,却依然没一个奏效的,于是只能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薛氏得到消息也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左淑慧原来也想回来去被薛氏拒绝了,家里情况不明,一个儿子陷入昏迷,另一个儿子又疾病缠身,最后一个女儿怎么也得保护好咯。
薛氏一回府,先看过左邵晏,然后听着心腹朱氏汇报事情的始末,包括每个大夫说的话,用的方法,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最后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中毒了吧?立即引起薛氏的注意。
前厅里,薛氏和左韫文并排坐在主位上,将厨房和左邵晏身边的人全都叫了来,细细询问了左邵晏昨天一天的吃食,试图寻找到突破口。
缘由没找到,薛氏却听到了不少对月姨娘控诉的言语,加上她此时坏到极点的心情,顿时将茶杯扫到地上,恨恨地说:“去把月姨娘喊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些日子养成什么样子!”
薛氏冷冷地斜了左韫文一眼,胸闷难当,指使着管家说:“去那贱人房里拽一拽,看看她这些天都给自己弄了什么好东西!”
管家朝左韫文那递了一个许多询问的眼神,见他目光悲痛呆滞,根本不给回应,只好带着人去搜房。
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月姨娘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拉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哭喊:“你们这些狗奴才要做什么?放手……哎哟,我的肚子……老爷啊……”
“啪!”薛氏怒不可遏,“够了!给我放老实点!别成天一副狐媚样,这里有你叫唤的份吗?”
左韫文有些不忍,但到底还是儿子重要,于是也没出声阻拦。
他也知道月姨娘这些天做的过分了,她贪心又目光短浅,实在不适合管家。
“说,你昨天给大爷吃了什么了?”薛氏气急败坏地问,左邵晏可是她的命根子啊,是她将来生活的保障,无论谁敢害他,都是和她势不两立。
月姨娘扶着腰,一头雾水地问:“夫人您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我给大爷吃了什么?饭菜都是厨房做的,难道妾身还能给大爷做饭不成?”
“哼!别以为老爷宠你就敢无法无天,连这个家你都敢抢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暗害大爷?”
“冤枉啊……”月姨娘艰难地跪下去,抹着眼泪哭诉:“老爷,您可得信妾身啊,妾身怎么会是这种人?”
薛氏怒极反笑,“你不是这种人?那你说说看,你是哪种人?”
左韫文不耐烦听她们吵架,揉着额头说:“好了好了,先救邵晏要紧,别什么事都扯出来!”
“怎么?我不过多问了她几句你就心痛了?哼!该不会你想包庇这个贱人吧?还是说,你想等着她给你生个儿子继承家业?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胡扯什么?”左韫文气得脸颊发青,差点想一巴掌甩过去,宠妾灭妻?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就在大家吵成一团的时候,管家领着三个下人进来,手里又提又是端的,东西还不少。
“启禀老爷夫人,这些都是从月姨娘房中搜出来的贵重之物,有燕窝鲍鱼,冬虫夏草之物,也有来历不明的金银首饰,另外还有一个纸包老奴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薛氏起身将那些东西一一看了过去,气得胸口发闷,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她刻意纵容的结果,之所以没有在月姨娘管家的第一时间回来就是等着这一刻,可是亲眼看到这些被私吞的东西,还是恨不得生撕了那贱人!
“好!好!真不愧是勾栏院出来的,这小家子气的模样可真够丢人的!”
薛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朝左韫文讥讽道:“老爷,就这样您还要让她继续管家么?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我这老不死的成天吃糠咽菜好了。”
左韫文面上无光,瞪了月姨娘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薛氏将那包不明物打开闻了闻,“这是什么?”
月姨娘低着头,一眼也没看,随口回答:“妾身记不得了。”
“管家,去问问城中哪个大夫擅长解毒,再去请个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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