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现在当务之急都要澄清外面的谣言,劭陵的事情瞒不了就算了,我打算让人将他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休养,邵晏和淑慧的事情则要赶紧处理。”
左韫文一向是性子绵软的人,之前也是没了主见,薛氏这番话正好和他想的差不离,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只是该如何扭转外面的谣言,一家子都说不出个道道来。
左邵卿在一旁当了半响木头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打算当个合格的听众,没想到薛氏不知怎么地就看到他了。
顿时,一直装满热茶的杯子朝他这边飞了过来,左邵卿眼睛眯了眯,还没不及动作就见茶杯被隐一伸手接了下来。
隐一可不是这左家的下人,他身上的官职不低,压根不怕这左家的人,当下就把茶杯扔了回去,不偏不倚在砸在薛氏正上方的柱子上。
滚烫的茶水泼了薛氏一头一脸,让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娘……夫人……”左家人在呆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给薛氏擦干脸上的水渍,朱氏则极有眼色的取了烫伤膏药来给她敷上。
左邵卿朝隐一暗暗伸了个大拇指,最佳带着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放肆!你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我左家伤人?”左韫文虽然对薛氏没多大的好感,但好歹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在家里被个外人欺负了自己的妻子,面上也无光。
隐一双手抱胸,挺拔地矗立在左邵卿身后,神色淡然,气定神闲,“一时失手罢了,刚才若不是左夫人也一时失了手,我也不会如此。”
左韫文回过神来,知道薛氏刚才那杯茶是准备丢到谁头上后脸色也不好看了,但依然维护她道:“这是我左府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请出去!”
左邵卿轻笑一声,温温和和地说:“父亲,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护卫,刚才那种情况他要是不出手,岂不是渎职?”
“你的护卫?”之前隐一收拾左府家丁时,左韫文浑浑噩噩的,根本不记得,因此也自然一下子没明白过来隐一的身份。
“算是吧,陆公爷让他暂时跟在儿子身边保护儿子的生命安全,免得有人不长眼总是想伤害儿子。”
左韫文一听是镇国公府的人,当下也不好发作了,甚至脸上还挤出一丝笑容说:“既然是陆公爷的吩咐,那得好好款待才行……管家,赶紧安排这位……呃,壮士住下。”
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带着三分羞愤,三分压抑,还有四分的复杂,想必是想到了左邵卿和陆铮的关系。
这段时间,左府灾难不断,事事不顺,先是左邵晏中毒不能下场考试,接着女儿有被人绑架,这两天更惨,眼看就要三元及第的儿子被人诬陷科举舞弊,还没等他高兴儿子被无罪释放,就传出了儿子和陆公爷龌磋的关系来。
接下来简直就是左府的灾难日,什么坏事都一起冒出来了,他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想起在尤溪镇的那二十年,虽然他过的郁郁不得志,虽然左家无法入朝为官,可是左家在当地还是很有声望,是人人追捧的对象。
哪知道满怀希望的进京后,日子反而越发不如意了,左韫文甚至生出了打道回乡下的心思。
薛氏这时止住了疼痛,冲着左邵卿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个孽种,还有脸站在这里?看你干出的好事,竟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抢走你姐夫!”
“姐夫?”左邵卿一头雾水地问:“哪个是我姐夫?……哦,以前倒是有一个曹大哥,可惜啊,他不是被你们设计退亲了吗?”
他啧啧了两声,愤愤地道:“我到现在见到曹大哥都还觉得羞愧难当呢,一想到咱们家竟然是个趋炎附势的就觉得没脸。”
薛氏面色狰狞,觉得最近发生的所有坏事都是左邵卿带来的,要不是他抢走了陆公爷的注意力,她的女儿说不定早就嫁进镇国公府了。
左邵晏在薛氏肩膀上拍了拍,这种时候和左邵卿闹僵并没好处,如今家里能和陆公爷说上话的也只有他了。
“娘,您冷静一下,三弟也是有苦衷的,有话好好说!”
“他有什么苦衷?”薛氏冷哼一声,“不过是看陆公爷家世高贵,想攀高枝罢了,和他娘一样的狐媚子!”
左淑慧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竟然被自己的亲弟弟抢走了,这种认识就好比被人当面拍了一巴掌,又疼又丢人。
好在她顾忌着有镇国公府的人在场,没有当场发飙,只是委屈地哭诉:“三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姐自问带你不薄,左家更是生你养你,你怎么对得起左家的列祖列宗?”
左邵卿的眼睛瞪的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前世到底是有多愚蠢,竟然会被这一家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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