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同人不同命罢了,“在左府下人的眼里,整个左家将来都是大哥的,他们敢得罪他吗?你当初不也是如此?”否则怎么会做了薛氏放在他眼前的一枚棋子?
罗小六期期艾艾地强调:“爷,奴才是被逼的!”
“行了,别啰嗦了,帮爷把剩下的半蛊鸡汤装好。”左邵卿起身披上一件厚披风,领边一圈灰兔毛,把他整个下巴都遮住了。
罗小六心里发酸,这三爷可真不容易,养个外室还得吃自个剩下的,外头的那位也不容易啊,傍上谁不好要傍上左三爷。
左邵卿忽略了让陆小公爷喝自己口水的事情,只是暗忖,今天没能给他准备烧鸡,给他带半只炖鸡也不算违背他的命令吧?
顶着夜风出门,左邵卿依然选择那条最僻静小路出府,绕过后院的荷花池时倏然停住脚步,“谁在那?”
一道黑影朝远处跑开,左邵卿忙上前截住,若是被人知道左家三爷不仅没受伤还半夜溜出门,恐怕连左韫文都不会保他了。
“啊……唔……”黑影刚发出短促的尖叫声就被左邵卿捂住了嘴。
“紫竹?”左邵卿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了老仇人,这丫鬟当年可没少侮辱他,是薛氏身边的一条狗。
“这大半夜的,你在这做什么?”身体靠的太近,以至于左邵卿清晰地闻到了紫竹身上浓烈的麝香味,不难猜到她之前做过什么,何况这女人还衣裳不整。
“呜呜……”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得保证不大喊大叫。”
“呜呜……”紫竹点头。
左邵卿绕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紫竹的异状,即使对方低着头,他也看清了她脸上的伤,脖子上也有掐痕,从她哆嗦的身体看,身上的伤应该更重。
左邵卿眼睛眯了眯,没想到自己那位好大哥竟然还有这个爱好,呵呵……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么?
紫竹很快便沉静了下来,抬头直视着左邵卿,“三爷不是受伤了么?怎会三更半夜跑到这来?若是我告诉夫人,三爷怕是得不到好!”
“哦?你要怎么告诉她?”左邵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红肿的半张脸,“告诉她你被人虐待了?告诉她左家大爷有不同寻常的癖好?”
紫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强自镇定地说:“若是夫人知道三爷故意诬害二爷,三爷更加没好下场!”
“所以呢?”
“今晚三爷就当没瞧见奴婢。”
左邵卿慢慢松开手,嘴角上扬,表情真挚,“是啊,我今晚确实没见过你。”说完,在紫竹松开口的时候迅速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将人提到湖边。
“你说,明天若是大家在湖里发现你的尸体会怎样?那场面一定很轰动,到时候……呵呵,整个左府甚至整个尤溪镇的人都将知道左家大爷的特殊爱好,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不把握住,还对得起我这重获的新生么?”
紫竹瞳孔紧缩,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阴狠的少年是她认识的那个怯弱的三爷,她颤动着嘴唇,想求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不……她还不想死!
左邵卿伸手轻轻一推,随后便听到了“扑通”一声响。
“一个小喽喽也敢跟爷叫板!”左邵卿拍拍衣袖,提起地上的汤壶往府外走去,表情镇定地仿佛刚才推进湖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
其实连左邵卿自己都很震惊,在将人推下去的那一刻,他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人命在他眼中,已经无法激起一点波澜。
来到山上,左邵卿将还温着的鸡汤倒了出来,递给正醒着的陆铮,“晚生问过大夫了,兄台身上的伤势不宜食用辛辣燥热之物,这鸡汤正好,你尝尝。”
陆铮闷不吭声的几口把汤喝完,鸡肉也吃的干干净净,左邵卿知道这半只鸡只能当开胃小菜,于是自觉地拿出让柳妈做好的烧饼。
烧饼个头大,分量足,左邵卿自己一餐最多吃两个,可看陆铮的样子,这五个烧饼估计能一次全进他的肚子。
这也太能吃了!难道习武的都这样?不对啊,他左邵卿也算得上半个武人了,区别只在于,前者是名震天下的战神,后者只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啃完两个烧饼,陆铮就停了下来,大概是意识到,一次全吃完白天就得饿肚子,虎落平阳也只能乖乖趴着。
“你姓左?”陆铮今晚第一次开口。
“是。”左邵卿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映照出一片剪影。
“左厚淳是你什么人?”
左邵卿稍微退后一步,脸上装出挣扎的表情,小声应了句:“是晚生的曾祖父。”
左厚淳,左家族谱上最风光的人物,左家兴盛于他,败亡于他,可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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