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跟了上去,站在他身旁,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闭上眼睛说:“人站在这里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陆铮握住他的手,指着宽广的海面,“本公会让这无垠的大海不再成为大央的威胁,会让这片海域成为守卫大央的天然屏障,阻挡一切妄图进犯的敌人。”
左邵卿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一点一点变亮,转头看着陆铮那刚毅的侧脸,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他的男人,他的夫君,同时也是大央的守护神。
他做不到陆铮这样的大公无畏,但他会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即使无法匹肩,也会永远站在他身后,成为他最可靠的助力。
两人从高处下来,在白发老者的带领下参观了这艘船,“按您的要求,船头船尾都安装上了这种最大型的弓弩,此弓弩必须要有两个战士同时出力才能运作。”
陆铮的手摸上那冰凉的弩箭,如婴儿手臂粗的箭身泛着乌黑的光芒,尖锐的箭头绝对能破开任何一艘船的防御。
“很好。”陆铮惜字如金,却最好的表达了他的心情。
“可惜这种弓弩既占地方,耗材也多,若是能在两侧也安装上,绝对能让任何一艘船靠近不得。”
陆铮摇摇头,“若论威力,此弓弩比不上火药,论灵活度也比不上连发的弓弩,不过各有各的好处,缺之不可。”
左邵卿也被这乌黑的大家伙震住了,他能想象,如果这玩意射中的是人体,恐怕得留下一个大窟窿。
转头见梁齐抱着这大家伙又是摸又是叹气,他好笑地打趣道:“若不是地点不对,下官都要以为梁大人怀抱着的是春风得意楼的头牌了。”
“你不懂……”梁齐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抚摸着手下冰冷的弩箭,“这可是本官花费了三个月不见天日的辛劳才弄出来,可比女人珍贵多了。”
说起这个,梁齐的嘴巴就闲不住,他拉住左邵卿介绍,“你别看这玩意儿笨重,其实也灵活的很。”
他伸手在弓弩底座下动了动,然后那弓弩便在咔哧咔哧的响声中变换了方向。
“本官考虑过了,海战不比陆战,这么大的一艘船绝对无法任意迅速地转变方向,因此只能在底座下动手脚了。”
左邵卿深表赞同,别说是这么大的一艘船,就是一般的小船要调转方向也得费一番力气。
“梁大人在机括上的造诣老朽深感佩服!”那白发老者想到这艘船上的武器装备,对眼前这个看似不着调的青年有了些许敬意。
“许老别这么说,单凭您这一手造船的技术,工部就没人能比得上。”
“哈哈……老朽一个卑微的匠人,可不能和各位大人比。”自古以来,朝廷重文章道德,轻工艺方技,匠人的地位并不比商人高多少。
陆铮制止了两人的话题,领着人继续了解这艘船。
进入船舱,第一层是议事厅和将领们的起居室,第二层才是普通士兵的住所,而船的底层则是仓库和水手们的驻地。
船的两侧都装有护板,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桨叶,而在甲板上的两侧,装的是带有空洞的金属板,作为远距离战斗时的盾牌,而每个空洞下则是一具具射程远的小型连发弓弩。
“准备些火油,必要时火箭才更有大用。”
木质的战船,哪怕再坚固也经不起火烧,一旁的将领立即答应了一声。
左邵卿伸手敲了敲那厚厚的护板,然后摸了摸发疼的手背。
“这船看着大,但船上装的东西却不轻,吃水太深,一条船上恐怕无法承载太多的将士。”
“嗯。”陆铮并不担心这个,目前他们的对手只是附近的海寇,人数肯定不会太多,何况在海上作战,靠的也不是人多。
从将领们好奇惊叹的眼神中,陆铮知道这样的一艘船已经超出众人的预计了,可是陆铮却觉得不够,攻击力太弱了。
不过这一切还得在试过才知道,陆铮打定主意等另外几艘船造好后就带着人出海,无论是这战船还是新训练的水师都必须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他娘的,上次要是有这种船,咱们打海寇时肯定轻而易举就将他们全部消灭了!”宋汉霖拍着船身哈哈大笑道。
“得瑟吧?你一个旱鸭子进了大海无异于鱼上岸,都是找死!”梁齐一边看着手里的战船构造图,一边打打击道。
“嗤,你一个软弱无能的文官又怎么懂得本将军的厉害?你当咱们几个月的训练都是白费的不成?”
梁齐收起手里的图纸,转头笑眯眯地盯着宋汉霖,然后突然发力,趁其不备将人踹下了船,只听见“扑通”一声响,船上就少了一个人。
他收回脚,挺着胸脯从一众目瞪口呆的观众面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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