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人最近在外人面前可劲儿的扮贤夫,恨不得全鹤城的百姓都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
陆铮将左邵卿抱下马后,并没有立即放开他,而是揽着他的腰往前走,被左邵卿一肘子捅在了小腹上,“快放手!多少人看着呢!”
“你不喜欢?”陆铮侧头看着他微红的耳朵,打趣道:“每次见到那个人,你不都恨不得将本公藏起来的样子?”
“我才没有!”左邵卿恼羞成怒,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陆铮拆穿了,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陆铮低笑了两声,等走到众人面前才收起笑容,板着脸朝为首的蒋恒洲和刑部侍郎点了个头。
蒋恒洲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左邵卿的腰上,看着这夫夫和谐的画面说不出的刺眼,他悄悄看了看四周,发现鹤城的民众对两人这样的行为竟然没有抵触厌恶的表情,难道只有自己才会有如此狭隘的心理么?
“蒋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左邵卿朝蒋恒洲拱拱手,笑得一派自然,实际上却将两人的关系拉开了。
他不是没发现蒋恒洲每次看到他和陆铮站在一起时怪异的眼神,虽然很短暂很隐秘,但左邵卿对他的关注太多,并不难发现。
不过这些不重要,反正不管他是什么心思,这辈子都成不了他的情敌了。
上辈子没接触过蒋恒洲,所以他会对那谣言深信不疑,可是这辈子,从他几番探究中发现,蒋恒洲是个自律到几乎对自己苛刻的男人,只要是违背礼制,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也就是说,哪怕他真的对陆铮心生好感,碍于世俗,他也不可能会承认这段感情。
“陆公爷,左大人安!”众官员先行了礼,蒋恒洲这才对左邵卿露出笑脸,“邵卿,好久不见了,为兄这一路可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
“哦?又有什么新流言出现了?”左邵卿眨眨眼,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一旁的刑部侍郎逮着机会,抢先回答道:“百姓们都在传,左大人神机妙算,不仅预知陆公爷有难,还能制定完美的营救计划,甚至在茫茫大海上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陆公爷的下落,助陆公爷将海盗一网打尽,真乃神人也!”
左邵卿明知他有意奉承,自然不会不接招,谦虚了两句又将对方也夸赞了一通,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瞬间就称兄道弟起来。
陆铮皱眉看着这些文官们堪比刀子的嘴皮子,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说的极其隐晦又牵扯出一大段圣人古典,酸的人胃疼。
“先进去吧!”陆铮将左邵卿推向前两步,率先进了知府衙门。
林志豪被扣押后,知府衙门的属官个个人心惶惶,生怕被连累,于是一个个做事极为卖力,上门送礼的一律赶走,青楼楚馆一步不入,喝酒应酬一概停止,每天早睡早起,大半时间都耗在公事上。
在得知有钦差要来后,他们更是合力将整个鹤城重新梳理了一遍,街头衣裳褴褛的乞丐全都安置妥当,街上小偷小摸的贼子通通请去吃牢饭,哪儿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绝对第一时间被巡逻的捕快带走,一时间,鹤城的治安反而比林志豪在时做的更好。
此时的知府衙门内,青砖地面光可鉴人,花草树木繁茂花香,衙卫仆从精神抖擞,好一派威世安详的景象。
左邵卿边走边点头,不错不错,这焕然一新的知府衙门挺能糊弄人,看来为了接待钦差大人,衙门没少下本钱啊。
人到齐,该宣旨的宣旨,该接旨的接旨,左邵卿虽然事先知道会有自己的嘉奖,却没想到圣上的第一道旨意竟然就是传给自己的。
在一大段长篇幅的歌颂表扬后,左邵卿听到了这么一句:“朕先前只知左郎中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不曾想爱卿还是有勇有谋,不畏生死的文武全才,朕甚感欣慰,特擢升爱卿为鹤城知府,正四品衔……”
左邵卿顿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还是被砸的晕乎乎的那种,他接旨谢恩后,顶着十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问蒋恒洲:“蒋兄可知皇上此举何意?”
蒋恒洲显然也是刚知道圣旨的内容,目光复杂地看向他,随即恭喜了一句,“邵卿不仅挽救了数百条人命,更是揭发了前知府通敌卖国的功臣,如此人才,皇上慧眼识珠,定然不会错过。”
左邵卿挑了挑眉,他年仅十四,却走到了许多官员一辈子都未能达到的高度,这消息传出去,恐怕质疑的声音远比赞扬的多。
接下来蒋恒洲又宣读了几份圣旨,林知府抄家查办,暂押大牢,待刑部结案后审判,梁侍郎剿匪有功,赐三等子爵,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鹤城通判功绩卓越,暂代同知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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