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不得多几个女儿出来,这样她就能为大儿子多拉上几个有用的亲家,反正不过是给点吃的穿的,好养的很。
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在得知阮氏有孕的时候动手,就算他再生个儿子出来又怎样?还不一样是庶子?
庶子是什么?那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他也得叫自己一声母亲,就算将来圣上恩赐受益的也是嫡母,能册封诰命的也只有嫡母,多几个便宜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薛氏就看庶子顺眼,他们可是左韫文不忠的证据,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孽种,再怎么养也不会和自己一条心。
左邵卿两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娘是在怀有身孕时去世的,知道这个消息的仅有当时阮氏贴身伺候的一个丫鬟,可惜也被薛氏一并处置了。
在宴席上吃了个半饱,左邵卿回到院子里又吃了柳妈亲自做的长寿面,这个家是不会为庶子过生辰的,恐怕他那父亲连他生辰都不记得。
记得小时候,每一年他都能吃到阮姨娘做的长寿面,那味道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也还记忆深刻。
柳妈往他碗里剥了个鸡蛋,感慨道:“三爷过了今年就十四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惜……三爷明年一定要争取高中,那样您的亲事就不愁了。”
左邵卿不知道为何想到陆铮,低下头红着脸说:“未立业何以成家?还是先过了明年的会试殿试再说吧。”
柳妈慈爱地看着他,“三爷天资聪颖,老奴即使没学问也听人说过,能中解元的举人一般都能高中,就是中个前三甲也不无可能的。”
左邵卿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满足地拍拍肚子,他知道这一届的状元人选是谁,这一次,即使他夺不了魁也不会让那人高中的。
说他羡慕也好,说他嫉妒也罢,总之,左邵卿是记上那位素未谋面的状元郎了。
算算时间,那人也应该是年后前往京城,看来他还得早日出发才行,得把陆铮看牢了,他看上的人谁也抢不走!
左家这个年过的很欢乐,来往串门拜年的亲戚朋友也比往年多了很多,他们大多听说了陆公爷曾在左府小住过的消息,都趁着这个机会来打探虚实了。
左邵卿现在也算是尤溪镇的出名人物了,每次出门都能收到各种关注的目光,甚至有媒婆上门说亲了。
从前的三爷,虽然也是左家出身,在尤溪镇人的眼里也算得上是良婿人选,奈何传言这位三爷性格软弱,难有大作为,还有个厉害的嫡母在上头压着。
这样家里条件好些的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家里条件太差的又攀不上,因此都没人动过这种心思。
现在不一样了,左三爷是解元公啊,今年还要上京赶考,前途是可见的一片光明啊,至于有个嫡母问题,到时候拾掇着闺女让他们分家,出来就是自己当家作主,连个正经婆婆都没有,多好啊。
薛氏看着上门的媒婆个个将左邵卿夸上了天,差点不耐烦地想将人赶走,不过是好运中了个乡试头名,竟然一时间成为各家各户的香饽饽了。
原本她是打算在今年为二儿子娶一门好亲,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与其现在急着娶,不如等左家起复后娶个官家之女。
至于左邵卿,她还真想从这些里面挑一个,反正不是哪个土地主的千金就是哪个落魄书生的闺女,和那个孽种绝配。
“几位请回吧,我们三爷的亲事我可做不了主。”她家老爷可是特意交代过的,家里的孩子婚事不急于一时,再等上几个月说不定就完全不一样了。
“左夫人说笑了,您可是这当家主母,左三爷的亲事不还是您说了算?”各位媒婆顿时好话一箩筐,将薛氏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心里却不屑地想:该不是不想给庶子张罗亲事吧?
薛氏听着好话浑身舒坦,笑意盈盈地回道:“我们家三爷精贵着呢,中了解元,将来可是要娶高门贵女的,哪会看得上这小地方的女儿家啊?”
“这……”众媒婆面色沉了沉,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这话说出口可就不合适了。
薛氏自顾自地说:“哎,这孩子的性子倔着呢,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哪儿还做的了他的主啊?”
“您说笑了,三爷本事再大不也得叫您一声母亲么?”
“是啊是啊,再怎么出息也是庶子不是?”
“这不敬嫡母可是大不孝啊,三爷不能够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皮笑肉不笑地将左邵卿损了一通,听的薛氏满面笑容。
等她听的差不多了,才大手一挥,“劳各位白走一趟真是对不住……管家,给几位嬷嬷每人包个红包,送她们出去。”
这边媒婆刚走,那边罗小六就屁颠屁颠地冲到院子里汇报消息去了,说完还义愤填膺地给左邵卿抱不平:“爷,夫人也太过分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凔溟
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