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是你二叔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然后一起上了路边等候的马车。
而远去的那条船上,一个丫鬟突然尖叫了起来,“啊……快来人啊……死人了!”
等人群围过来,这才发现那个懂点医术的船夫竟然死了,而且死相恐怖,光着身子趴在船舱的角落里,浑身发紫。
“这是怎么回事?”左邵晏沉着声问道。
船老大是见惯风雨的人,比左府的丫鬟婆子们镇定许多,他上前翻看尸体,“看着像是冻死的,身上没有发现伤痕。”
冻死的?众人诧异,这样的天气不穿衣服确实能冻死人,但哪个正常人会傻傻的光着身子站在外头吹风?
左邵晏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我不管他是怎么死的,更不想因为他耽搁了行程,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船老大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然后咬咬牙脱下外套裹住尸体,叫上自己的兄弟帮忙,将尸体丢下船,心中默念道:只能对不住兄弟了,大哥回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人。
这条河中不知承载了多少亡灵,但跑船的人都深信,河神会保佑每一个投入他怀抱的子弟,保佑他们黯然转世。
左邵卿美美地吃了一餐,然后住进了左韫阳定好的客栈,现在正舒服地泡在浴桶里。
罗小六在房间里整理行李,听着屏风后的水声问:“爷,咱们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几日吗?”
左邵卿满不在乎地回答:“自然,没听大夫说么,爷身体不时,务必要好好休养。”
罗小六撇撇嘴,这所谓的老大夫还是他找来的呢,花了十辆银子才让他同意说这些话的。
“咱们今后就跟着二老爷走了?”哪家的少爷跟自己的兄弟不亲反而跟叔叔亲的?这三爷真是怪胎。
“看情况。”左邵卿起身擦干身体,套上一件袍子走出来,然后将手中的布巾扔给罗小六,让他帮忙擦头发。
“左邵晏前脚刚走,咱们若是没延迟个几天出发,定要撞上他的,到时候要怎么解释爷不但不晕船了还身体健康?”
罗小六了然地点点头。
“泛着这一路时间充裕,咱们完全可以边玩边走,见识一下大央的美好江山,也不枉此生了。”
“爷,您别忘了您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可不是云游野鹤的世外高人!
左邵卿不搭理他,径自说:“听说这个地方有着远近闻名的汤泉,不去享受一回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罗小六一听可以泡汤,双眼发亮也不啰嗦了,他替左邵卿擦干头发,又拿起梳子梳直,感叹道:“爷的头发真好!”
第二天,左邵卿在床上睡到自然醒,又赖了半天才爬起来,这种没人来催他起床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刚穿好衣服,柳妈就端着热水进来,替左邵卿拧了一张帕子,笑着打趣道:“三爷这么懒散的性子,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准得挨骂。”
左邵卿擦了把脸,将帕子还给她,同样笑着道:“下次见面,他们想骂就得看爷高不高兴了。”
他可不想在左家人面前一辈子都装弱小听话,虽然这副样子更好办事,做坏事也没人会怀疑他,但他可没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
吃了几口糕点充饥,左邵卿敲开左韫阳的房门,见他在看账本也不避讳地走了进去。
“邵卿起来了,先坐会儿,二叔就快好了。”
“二叔忙你的就好。”左邵卿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本账本翻了翻,虽然他学识不错,算得上学富五车,但账本这玩意还真不是谁都看得懂的。
他只看得出账本记得很详细,每一天花的每一文钱都记得一清二楚,等他看出了个大概,左韫阳也终于忙完了。
“邵卿对生意有兴趣?”左韫阳心中一动,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是注定要嫁出去的,唯一的儿子也不会让他从商,因为将来这生意交给谁就是个大问题了。
左邵卿朝他狡黠的眨眨眼,“我只对银子感兴趣。”
“哈哈……这话可不能让京都的那些官员听到,否则邵卿你就算考的再好他们也不敢录用你啊。”这摆明了将来是贪官的腔调。
“对银子感兴趣不代表侄儿就会贪墨银子为己所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侄儿只要过过手瘾就好了。”
“那以后二叔赚来的银子都先给侄儿过一遍手。”左韫阳大放地说,反正看一看摸一摸又不会少一分钱。
“那可就多谢二叔了。”左邵卿想:就冲着二叔这大方劲,将来少算计点他的银子就好了。
左韫阳还不知道自己兜里的银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昨儿你不是说要去泡汤吗?咱们吃完午饭就去吧,正好带你去尝尝庆福楼的羊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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