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态度让众多学子终于相信,左邵卿并不是那种卑贱的娈宠禁脔之流。
想法一变,众人看左邵卿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左邵卿年纪轻轻,五官精致,肌肤白皙,乍一看还有些雌雄未辩,这样的人物竟然是昌平郡的解元,这多少让大家有些不能接受。
杨奕赶紧起身,热情地朝左邵卿招手,“左三爷这边坐。”之前要不是那个书生极力邀请,他也不会坐在这个座位上。
同行这些天,唯一一个敢坐在当家身边的人就是这位了,至于现在坐在陆公爷身边的另一个书生,杨奕肯定,他还不知道陆铮的身份。
第70章
左邵卿也不推迟,就在陆铮身边坐了下来,朝蒋恒洲拱拱手:“在下左邵卿,昌平郡人,家中排行第三,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名讳。”
蒋恒洲面目微笑,“久仰大名,传闻昌平出了个本朝年纪最小的解元,大家都好奇的很,没想到今天有缘相见,在下蒋恒洲,崇阳郡人。”
左邵卿没有错过陆铮脸上一闪而过的沉思,他适当地表现了自己的惊讶,“竟然是蒋兄,失敬失敬,说起大名,全大央的学子怕是都对蒋兄耳熟能详,尹大师的得意门生,可让小弟羡慕的紧。”
好话谁都爱听,哪怕蒋恒洲听惯了这些话也态度和切了许多。
“蒋恒川是你何人?”陆铮突然开口沉声问道。
蒋恒洲完美的笑脸顿时僵住了,他神情激动地答道:“蒋恒川乃是家兄,只是家兄早逝,不知道这位壮士是如何认识家兄的?”
陆铮夹了一块肉扔进左邵卿的碗里,也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左邵卿食不知味地扒着饭,心思动了起来,原来陆铮认识的是蒋恒洲的兄长,而且看他的态度,怕是还和那个蒋恒洲关系不错。
这样的认知让左邵卿心里稍稍好过了点,至少,他知道陆铮不是因为看上蒋恒洲才对他特别的了。
他甚至想,前世会不会是其他人意会错了,也许陆铮只是对蒋恒洲另眼相看而已,并非江澈所说的那般情根深种。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左邵卿自我安慰道:陆公爷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看穿心思的?一定是别人胡乱编排的。
蒋恒洲同样食不知味,想继续追问却不好意思,只能先将这顿饭应付过去再说。
两人各怀心思用完了这餐饭,饭后,蒋恒洲欲言又止,那副迟疑的表情看得左邵卿很稀罕。
他所知道的蒋恒洲不仅是本届金科状元,将来更是大央有名的御史大夫,以“大胆直言”出名,看来现在的他火候还不够啊。
左邵卿站起身,状似大方地说:“看两位还有话说,小生就不打扰了,请便!”
蒋恒洲顿时对左邵卿的好感又增加不少,却不知道左邵卿也急着找曲长青挖他的老底,以备知己知彼。
曲长青对左邵卿能主动来找自己很开心,带着他去了自己的 房间,准备好好问问他和漕帮相识的经过。
曲长青的房间不大,四处塞满了行李,他有些尴尬地说:“船上空间有限,带的东西多了些。”
左邵卿了然地笑笑,有条件的人家哪个不是尽可能让子孙多带点东西上京,吃穿用度,各种精心准备的贺仪,还有成箱成箱的书,就算装上一条船也不夸张。
“能在此地路遇曲兄,也是咱们的缘分,当初小弟跟着家兄出行,未曾想在船上水土不服,病了一阵,这才半路停下来修养了几天。”左邵卿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邵宴兄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曲长青语气不善地问。
他曾经邀请左邵卿一起上路,却被左邵卿以“身不由己”的理由拒绝了,他也明白,左邵卿在左家势单力薄,没有话语权,只能紧跟左邵晏左右。
可没想到,那位风评还不错的左大爷竟然半途丢下自己生病的弟弟,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左邵卿不在意地笑了,替左邵晏解释说:“是我主动要求留下的,当时也不知自己要修养几日,不好耽搁了大哥的前程。”
曲长青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左邵卿的目光里多了几份怜惜,也不问他是怎么上漕帮的船了,毕竟人总有遇到麻烦的时候,没必要再在他伤口上撒盐。
左邵卿和他说了会话,然后不经意地问起:“那位蒋兄真是气度不凡,也只有尹学士才教得出这样的学生来,也不知他祖籍是哪里人?”
曲长青知无不言,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一道来,甚至说起了很多他们在书院里的事情。
“恒洲兄八岁便被先生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听闻他还有个兄长,考过武举人,蒋家二子一文一武在当地名声都不小,不过……前些年他兄长战死沙场,从此就很少听人提起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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