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近了两步,手拄着拐杖打量着许其琛,苍老却坚毅的脸上露出些许言说不清的情感。
“你……你就是孙霖?”
许其琛上前两步, 微微低垂着头, 一副十分顺从的模样,“是的,谢老爷。”
谢老爷点了点头,“嗯,眉眼同儒钧的确十分相像, 只是这腿怎么……”
不等许其琛说话,一旁的宋太太便解释道:“前些年,阿霖在街上的时候被一辆汽车撞了, 做了手术, 可还是……实在是可惜了,模样生得这样好。”
谢老爷握住了许其琛的手, “无妨,无妨,人没事就好。”言语间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轻轻地拍了拍, “孩子, 这些年你受苦了。”
这样失散多年回归本家的深情戏码,本应该十分动容才是,可许其琛现在脑子飞快地转着,只是想着该如何才能化险为夷,如何才能改变孙霖的结局,根本没有功夫去陪着这些虚情假意的人做戏。
见许其琛不说话,宋太太便出来打了圆场,笑着对谢老爷说,“阿霖这孩子从小就十分文静,不好说话,谢老爷莫要见怪。”
谢老爷却笑笑,“不妨事,他爹便是如此,父子相像再正常不过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许其琛。说起来,不知道现下谢家大少是个什么情况,是死是活。若是死了,当有讣告才是,没有一丁点消息,怕是还有一口气。
许其琛想着,这个谢老爷这么早早地便来了,比原剧情早了一个多月,应该是剧情变动的缘故。
难道说是上次宴会撞破刘家母子的事,让他们加大了毒害谢儒钧的剂量,加速了谢儒钧的死亡吗?
“今日便跟我回谢公馆吧,也该见一见你父亲。”谢老爷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他这些年一直以为你也不在了,病了许久。”
这样的说法让许其琛觉得有些惺惺作态了,他也只是抬头,平淡地应了一声。
站直了身子,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宋沅言,只见他捏着拳头,低垂着眼,什么话也没说。
许其琛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其实根本也不能解释吧,如果是孙霖的话,此刻也是十分震惊无所适从才对,哪里还能对宋沅言说什么呢。
“母亲,我有些累,先上楼歇息了。”
就扔下这样一句话,宋沅言离开了这个毫无温情可言的认亲现场。
宋太太的脸上有些尴尬,“这孩子……他自小和阿霖一同长大,跟亲兄弟没分别的。”说着便干笑了两声,“许是舍不得了。”
谢老爷点点头,“这我是知道的。宋家也算是这孩子的半个本家,就算跟我回去,还是可以时常走动的。”
听了这话,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的宋家老爷也放下了手中的烟,沉声对许其琛说到,“阿霖,还不快叫一声祖父。”
许其琛此刻算是明白了,宋家这招玩的是借花献佛。借着他的关系在拉拢谢家,毕竟都是生意人,一直水火不容只能两败俱伤,倒不如借此机会结成商业联盟。
我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你谢家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宋老爷打得就是这样的算盘。
许其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张称得上十分诚恳的笑脸。
“祖父。”
谢家的作风比宋家更加夸张,在原文中,孙霖是在谢儒钧死后进的谢家,身上带有重孝,并不适宜大操大办,所以只是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公告,宣布其谢家嫡子的身份。
但现在剧情发生了变动,谢儒钧还没有死,他的回归更像是一种冲喜,谢家内部的纷争恩怨早就成为了外人眼中的谈资,城里也早已流传出“长江长,黄河宽,江衢谢家香火断。”的童谣,连三四岁的小孩儿嘴里都能念叨上两句,这对谢家老爷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因而这一次孙霖回归本家,注定是要大操大办,让整个江衢城都知晓了。
谢公馆从三日前便开始着手于宴会的布置,许其琛在宋家呆习惯了,根本受不了所有人围着他转的生活模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其琛恍惚地看见了宋沅言的影子,一回头,偌大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还是很想他。
如果他现在在的话,应该会让自己帮他系领带吧。
无意间叹了口气,拿出了宋沅言送给他的红木手杖,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这是他从宋家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
也是唯一一件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门口传来声响,“少爷,老爷说宾客都到了,请您下楼。”
许其琛嗯了一声,将手杖握在手里,心里期盼过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了,宋家来客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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